看到来人展鹏一时停箸,盯着这厨娘。
这厨娘自然是漂亮的,瓜子脸,柳叶眉。只是一张栩栩如生的面孔显然是木雕的,一眨不眨的木头眼珠子毫无生气,微微带笑的嘴角也是一种凝固的姿态。
展鹏之前听林凡说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怎么会有这种事。
因为忍不住,于是试探着朝那一家之主开口,“好二哥,我看你家这机关颇为便利,端是烧的一手好菜,让在下颇为羡慕,不知是怎么得来的?”
那男人接过汤,喝了一口,有些自满地回答,“这是自然,她曾是我的妻子。”
说到这,这男人看了眼坐在角落带着孩子吃饭的中年妇女,显然那是他现在的妻子。
见对方没有反应才继续道:“她二十年前是我的妻子。一直是做得一手好菜的,远近都有名气,客官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多少钱我都是不卖的。”
展鹏终于还是憋不住了,一把扯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扯了过来,“你还是人嘛?把你的发妻弄成这副模样,然后日日如工具一般使役!”
那人先是惊疑。当然是惊疑,因为他最初看到这些人带着机关兽,带着一半身子成了机关的女人来投宿。就对这些人天然亲近,觉得他们就算不是本地人,也是沾亲带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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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是很讨厌路过的外乡人的,这些人有的上来就大惊小怪,大呼小叫;有的则是对自己的前妻上下其手,摸来摸去;有的则是无论如何也要花重金买下她。
然后是愤怒,而且是暴怒!能不暴怒吗?有个人跑到他家里,扯着他的领子,还要教育他,换谁谁不暴怒啊?
“你个疯子,放开我,你干嘛!你以为你是谁!”
于是,这男人就一边试图挣脱,一边挥拳去打展鹏。可是他发现他根本挣脱不了,这人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不扯破衣服是绝对逃脱不了的。
全力挥出的拳头也毫无用处,这男人用力一拳下去,像是打在了土墙上,只觉得自己的手疼。
挣扎一阵发觉毫无作用的男人,自然开始服软了,口气也客气起来,“这位客官,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家都是良善人家。”
说完他看了下周围,自己的家人已经大着胆子冲了过来,大儿子也在对着展鹏拳打脚踢,不过显然毫无效果。自己妻子抱着展鹏一条腿让他快放开自己。场面一片混乱。
而和这人一起来的几个人都是闷头吃饭,没人来劝或者来帮忙。
于是他继续细细解释,“客官有所不知道,我这前妻二十年前得了一场大病眼看就要不治。但她舍不得我,于是我们一起上山求了山上的大主持发善心让她被菩萨点化,从此虽不能言语,却可以日日看着我。”
说完这话,这男人甚至流下几滴眼泪,端是情真意切。
展鹏也冷静下来,觉得索然无味,便放下了这人,也不去纠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确实这样,这一人真假又有什么关系,这十八村如此多人,总有些是怀着美好的愿望去做这种事,也总有人怀着私心私利去做。
说实话,分辨这些事,处置这些事,了结这些事,具体要怎么做,展鹏也是一时想不明白的。
至于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也知道,他们也无能为力。
这和林富贵时不同,那时是有首恶的,而这里现下只有一个个不知善恶的村民。
即使林福贵那时,除了林凡,其他人也只是想着要逃出生天。
至于那个唯一的可能会做出惊人之举的林凡,此刻也只是老实地吃饭,老实地过了头,老实地不像他。
因为林凡自己心中有自己的事要思量,暂时是顾不上别人的。
于是一顿饭安静地吃完,众人不欢而散。
这家主人不敢赶他们离开,也没有其他的招待,只想忍到明天他们自己离开。
晚上没有热水澡可洗,只是简单擦洗一下就上床睡觉。
林凡睁着眼睛,仰天躺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紫月侧着身子,斜躺着看着他,“阿诚,你就真这么老实,什么都不做?”
林凡叹了了口气,“不是你劝我的吗?现在又嫌弃我老实了?”
林凡沉默一会,继续道:“其实我在等你睡,然后……”
“然后?”紫月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