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迟放上一次主动给迟承凭打电话,是让他过来给袁姿收尸。
迟承凭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怕这个不孝子说出什么让人头疼的话,连忙截了话头。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迟放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先是挑了下眉:“我学校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是你干的吧?”
“原来是这个。”迟承凭坦然承认,“是我。”
他新奇地看着迟放。原本以为按他的性格,这通电话定然是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他反倒很平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迟承凭等着迟放发作。
“欺负自己儿子的女朋友,迟总说出去也不怕丢面子。”
“那就代我和小姑娘说句对不起了。”迟承凭应声道,“我实在并非有意针对她。”
迟放嗤笑一声:“得了,装什么烂好人。真要觉得对不起,你当面给人道歉多有诚意?”
“……”
迟承凭的面部抽搐了一下,某个不孝子真是卖了都嫌多余。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工作了。”
迟放:“等等。”
迟承凭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迟放耸了耸肩:“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
迟承凭微微眯起眼眸。
迟放冷声道:“分手免谈。”
迟承凭叹息一声,他背靠着舒服的办公椅,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迟放,是你主动找的我。你认为,你有什么谈条件的资格呢?”
迟放扯唇轻蔑道:“你不会真以为停了我的卡,在学校搞这些手段,我就真的会怕你吗?”
他笑意收敛,分不清什么情绪地说,“你别忘了,袁姿死后,她的遗产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作为袁家唯一的独生女,在丈夫迟承凭还没有出人头地时,袁姿就已是海城有名的名媛,真正的千金小姐。
她手下的资产不必多说,更别提袁姿是个头脑精明的商人,论聪明并不输于迟承凭。
她不是一个只会坐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女人,她很有智慧,也懂于利用她的商业头脑。若非不是得了那种病,她真要专心搞事业,必定不比迟承凭差到哪里去。
只是可惜,她志不在此。人活一世,别人再提起她,也只是一个死于跳楼的悲惨女人罢了。
但外人不知道,迟承凭却肯定是知道的,知道他的妻子究竟有多厉害。当年,除了在家庭上,他在事业上也不是没在袁姿手上栽过跟头。
毕竟,袁姿想要控制他的第一步,就是要打击他的公司,妄图让他变成她手中的“金丝雀”。
只是后来两人大闹一场,夫妻情分差点断送,袁姿才堪堪收手,掩藏一切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