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超然

三千神州有一条金色阵线,偏居一偶,有一位僧人,头顶积雪,一些个鸟雀停驻在其身躯之上,全然一幅老僧入定之神韵,已不知过了多少年头。

这位中年僧人此时此刻抖动身躯,撇去积雪,惊动鸟雀高飞,朝西方看去,低吟佛唱一声,起身沿着金色阵线缓缓行走,一行一唱。

临近采涛郡,有一位红衣女子,头戴斗笠,遮掩面容,腰间佩剑,在见到那两种奇异天象之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忽而一阵清风吹起斗笠。

孤意在眉,深情在睫,绝世佳人,灼灼其华。

那一双眼眸,格外清澈又深邃,仿佛眼拥星霜。

远在九守道州的白云观内,那位紫色道袍的稚童皱起眉头直接起身。

“我去接他回来。”

另外那位头戴五岳真形冠的白袍年轻男子也是站起身,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

“我去吧,就师兄你这暴脾气,小师弟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难道他不该打?你看看这惹得是什么事?”,紫色道袍的稚童明显有些不悦。

“师兄稍等,我去去就回。”

白袍年轻男子身形消失。

稚童摇了摇头,继续研究身前的那一盘棋局。

采涛郡如清县内,一位白袍男子凭空出现,看着天空那千丈水幕,还有那迟迟未曾散去的剑气残留,忍不住想要拍手称奇,随后又是一步跨出,现身于早已成为“谷地”的鸿淞湖底。

林一峰见到此人,先是一愣,心弦一紧,随即又长舒一口气,打了个道门稽首。

还好不是大师兄。

“见过师兄。”

白袍男子点了点头,笑道:“等会再说说你。”

只见白袍男子双手一握,那两道天象犹如凝滞一般再无任何波动,千丈水幕如今就如高悬在天幕上的镜子,然后崩碎,就如人间下了一场滂沱大雨,归于人间,鸿淞湖瞬间归于原样。而那天穹之上残留的剑气则是仿佛被人揉作一团,聚拢,归一,然后竟是被白袍男子收于袖中。

白袍男子叹了口气,“就当是来这一路的辛苦费了。”

林一峰此时双指并拢,朝湖君仰从眉心一点,祛除那最后一点“杂质”之后,也将事情一概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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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君仰从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久久不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