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友目光与周定公对视着,将那份分封的诏书握在胸前,本是坚挺的腰,似乎被人折断了一样,躯腰弯背,垂落着脑袋,目光渐渐弱了气势。
周定公叹息一声,见已经将那份分封交还于理应的主人后,便起身走到姬友的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神情严肃带着坚决:“大周之后的一段时间,靠你了。”
“我…”姬友头垂落的更低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周定公,这或许对我来说,可能会是对大周的一种别样的背叛吗?”
周定公没有反驳,点头道:“是,到时候你或是你的后人,可能会凌驾于周天子,更甚至周天子都会因为你们而彻底跌下神堂。”
“后世史书可能会把你,把你的后人定判为欺君盗世者,但很抱歉,唯下的人选中,只有你是我选作为这世间棋盘上我留下的最后,也是唯一的棋子了。”周定公平淡的说着,似乎并没有随意决定一个人,连及其子孙命运的悔恨。
这位具体身份至今除去周公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的人,贯穿了整个大周历史的人,决策一向是最冷酷但又是最有用的!
“我走了,要是我们真的有了下次见面,希望你可以找我报仇。”周定公冷漠的说着歉语,但语气和态度都是没有丝毫感情的。
姬友呆愣的坐在原地,手掌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粘稠的汗滴,浸湿了那份分封诰书。
姬友就那么呆愣在地上,就像是不远处的尸体一样,全然不顾自身司徒形象。
一直临近黄昏,当巷子里面最后一抹光照消失的时候,他突然起身,死死握着那份分封,快步回到府邸前,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快起牵匹快马,我要面见天子!”
“诺。”其中一位侍卫领命快速奔入府邸之中,另一位侍卫看着着装散乱,头发披散的姬友,将腰间的窄剑搁放在地上,接过府邸里出来连同牵马侍卫一同回来的小厮手上接过一套新的服装,半跪道:“请司徒大人更衣。”
姬友哪顾得这些,直接推开侍卫,提脚便登上骏马,立刻执鞭远去直奔皇城的方向。
……
另一边,镐京的地下某处已经塌陷了大半的废弃宫殿中,眉间一点红缨的男子瘫坐在废弃的沙土上,手里抱着一只兔子,兔子原本雪白的皮毛已经被灰尘沙土染成了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