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听到这儿,忙问:
“那男人在南京做生意?做什么生意?你调查了没有?”
玉成嫂点点头,却回避他的问题,自顾自的说:
“我几天后,试着打电话去邮电局,询问电话号码是何地,电话户主叫什么?对方回答,号码是南京地址,主人叫梁东林,登记生意人。我犹豫再三,还是给他打了电话,他特兴奋。跟着就安排助手,接我姐弟俩去了南京。”
玉成嫂说到这儿,沉默一会,继续说:
“我来南京后,发现他家境可以。让我住小二楼,带小院。我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他说不要问了,就他一人。一个礼拜后办婚礼。”
玉成嫂掏出手帕擦拭着眼睛说:
“我很奇怪,他虽对我很热情,婚礼却办得冷冷清清。他解释,现在世道不太平,大操大办,容易被帮派敲竹杠。当时我也能理解。婚宴总共四人,他只带了助手,我娘家亲人,只有我弟弟参加。”
肖秉义感觉不对,婚姻是终身大事,男人家里怎会没人参加呢?七大姑八大姨总有吧?
他想问,又不好问。只能静静的听她继续说。
她说,结婚一年多,他因生意忙,只能隔三岔五回家团聚。女儿出生,没去医院,喊来接生婆在家接生。
“女儿百日那天,他没工夫回家。弟弟回来了,悄悄告诉我。学堂有人闹事,他看见了姐夫的助手,是警察。”
她悲哀的说:
“我非常震惊,他助手是警察,那他也是警察啊?他回家后,在我逼问下坦陈,他助手刚当了警察,但他不是警察。我心里有疑问,却无法弄清楚。之后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有一天”,她喝口茶说:
“我弟弟出于好奇,跟踪姐夫的助手到警署,却发现他姐夫穿着制服,被一个妇女揪着耳朵逼问:‘小三在哪儿?竟敢瞒着老娘。再不交代,老娘让你署长当不成。’”
肖秉义越听越感觉到她的经历,似乎有些熟悉。刚要问,被她制止:
“我顿觉不好,但仍抱着侥幸心理,认为我弟看错了。他那个助手有一次路过,在我逼问下,才吐露真情。原来,他是警署署长,已有老婆。我当时一听,晕过去了。”
她泪眼看着肖秉义,喃喃的说:
“我感觉上当受骗了,心中委屈无处诉。弟弟也知道了,劝我忍一忍。断了生活来源,他学也上不成了。为弟弟,我选择了忍。此后,也再没见过他的助手。”
肖秉义嚯一下起身,急切的问:
“玉成嫂,你说的助手,是不是我父亲?”
玉成嫂没直接回答,悲戚戚的说:
“我后来听说他是探长,因为这件事,他受了处分,回了老家。”
肖秉义看他不直接回答,心里已有数,追问:
“后来呢?您什么时候跟玉成叔结婚的?”
玉成嫂微微摇头,又说了跟张玉成的婚姻。
她说,遇上张玉成,也是巧合。因她心里苦,常去小酒馆,想以酒消愁。
有一次,喝醉了。醒来时,已在家里。一个小伙子,正在逗她女儿玩。
她很惊讶,问他什么人,咋知道她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