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震收起怒色，敲着桌子说：“《孟德新书》有云——溃兵离阵，乱向四散，踏踩无数。什么是乱向，那就是奔走求生，哪里有空隙就往哪里钻，往护城河里跑得都有，你看见敌兵乱向了吗？人家都是往驻兵方向跑的，而且有摔倒的吗？有踩踏吗？”

“这个是我不小心，好像真得没有！”

“没有吧，那还不是有序退兵？退兵作甚，就是引你过去，他为何要引你过去，还不是……”沈震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什么，不由身躯一震，两眼跟着呆住。

“怎么了，首领！”王英看着沈震呆滞的面容，神情也紧张起来。

沈震两眼缓缓转到王英处，语重心长起来：“那厮仿佛知道这里有一支女兵，而且断定我会派女兵临阵，这阿普我从未见过，他却能把我的心思摸得这般透彻，我只在渝州城下与这合州城试过身手，谁能猜中我的心思呢？这没有道理啊！”

“那这细作极有可能时刻伴在您的身边！”王英眼中仿佛有了答案，意味深长地看向沈震。

沈震眼珠渐渐沉了下去，知道王英的深意：“我知道你说得是谁，只是紧张之余，仓促给出的结论，往往是错的，《鬼谷兵法》曾云——克敌先需克己。既然对方能摸透我的手段，只要我能把自己的路数，多推进一步就可以取胜。”

“那你是要任由那厮，在你身边胡作非为？”王英怫然站起。

沈震看向王英时，食指于空中点了点：“你的虚荣心，促使你说出了刚才那句话，虚荣是人为了取得荣誉和引起普遍注意而表现出来的一种不正常的社会情感，女人贪慕虚荣没有错，只是这里是战场，你要设法把握好自己的攀比度，切忌追求那些虚妄的东西，明白吗？”

王英听罢咽了咽唾沫，点头坐了下去。

“你以为那阿普，只是想简单的埋伏一支兵马捕杀你们吗？他的用心还不止于此呢？”沈震意味深长地说道。

“哦？难不成他还能一举破城不可？”王英难以置信地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