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菊起身来,抬起衣袖拭了拭泪,对倪郎中道:“倪叔叔,我今儿个是个已死过一次的人了,但之前的恩怨我还是要回去了结一下。”
“青菊,你确定要回家去吗?”倪郎中不放心,满脸写满担忧:“要不,倪叔陪你一起去?”
“不,倪叔叔,我自己去……”
“倪医师,青菊姑娘说的对,该了结的终要了结。”钱满粮接话道:“青菊姑娘,你放心大胆回去,如若廖家不肯收容你,你再回来倪医师这,我给你另谋生路。”
“哎呀,有钱管家这句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倪郎中大喜。
“谢谢钱管家一再的救助,青菊无以为报,以后,青菊的性命就是您的了。”青菊感激又坚定地对钱满粮盈盈一拜。
“言重了,青菊姑娘,我在此侯你……”
青菊出了医馆,往西街尽头的家走去,经过这次生死劫,原本性格刚烈的青菊,更是无所畏惧了。
步行二十分钟,到了廖家的小院前,青菊推开院门,往院内的三间旧房中的厅里走去。
青菊的继母正坐在厅里的矮凳上唉声叹气,听见外面院门响,抬眼去看,见有人背着日光而来。
刁妇看了又看,等青菊快走到厅门时才看清来人是谁,见是青菊,气的“嗷”的叫着跳了起来,追出厅扯住青菊劈头盖脸就打。
青菊受了刁妇十余年的欺压,之前有所顾忌。现如今,被这刁妇逼到喝毒药,死里逃生,自己还有何顾虑的。
青菊抓住刁妇两只手,大力甩出去,刁妇本就瘦小,哪经得起青菊这般的用力。
只听“砰”的一声,刁妇干瘦的身躯,被抛起撞在门框上,再滚落在门槛边,痛的刁妇惨叫连连。
“你这恶妇,欺我多年,将我往死路上逼,若不是我命大,今儿个早已埋入黄土堆中。”青菊指着在地上蠕动的刁妇,骂道。将压在心中十余年的恶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你这个天杀黑良心的白眼狼,我养你到二十岁,你没为这个家做过任何贡献。现如今,青林好好一桩婚事,也被你搅黄了,你这个扫把星。”刁妇大概撞到腰了,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缺了门牙的嘴,一张一合,像极了吃了屎又被屎塞了牙的蛆,不停地张合着嘴。
“呵……你养我?你自从嫁来廖家,你挣过一两银子么?你逼我给富人家洗衣服,绣花帕上街叫卖。你将我当使唤丫鬟,你何时养的我?”青菊心里有恨,俯下身,回呛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