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驶入了镇子,停在一间位于镇子边缘的小客栈旁。
客栈的老板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悦,态度异常热情。
“欢迎光临,客官。”老者的声音沙哑,像是久未保养的风箱,到处漏风,嘎吱作响。
“我们这里有上好的房间,保证您住得舒适。”老头子一袭灰色麻衣,佝偻着身子,稀疏的白发打理得还算是干干净净,老头子牙齿没多少了,说话漏风,他身材瘦削,像是麻杆一样。
“东厢的院子我们包了,喂好我们的马,请修车师傅来检查一下马车的状况,最后,帮我们把这镇上最好的医师找过来。”宋蝶翻身下马。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六个银角子,刚好是一个银锭的分量,抛给了老头。
随后,她指挥着两个车夫开始卸下行李,随行的车夫连同家丁一共六人,还有两个丫鬟,全都是张家的家生子,忠诚方面毋庸置疑。
“好嘞,您请……伙计,还不做事?”
老头掂量了一下银角子,嘴角咧开,他没好气地喊了一声,后堂里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伙计屁颠颠地跑了出来,他身材雄伟,从样貌上来看,有胡人血统。
东厢的院子不大不小,方圆不过五丈,这个距离之内,没有风吹草动能够瞒过宋蝶的耳朵。
宋平和张乐乐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宋平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衫,头戴文人方巾,面色苍白,一副病态。张乐乐则穿了一套浅蓝色的素雅裙装,发髻轻挽,她轻扶着宋平,眉头微蹙,尽显担忧之色。
后面的马车旁,恩伯正被家丁们小心翼翼地抬下,他的面色比宋平更为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唇微微发紫,眼睛微睁,显然是身患重病。
宋蝶环顾四周,她的眼神锐利,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这里可不比叠沟城,官府管不着这片地方,任何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
“老爷,夫人,你们先去休息,这里有我。”宋蝶低声说道。
“小蝶,小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老家伯的病情不能耽搁,一定要尽快治疗。”宋平轻咳了几声,他对宋饴使了个眼色,宋饴微微一笑,暗自领命,她得去打探消息。
张乐乐扶着宋平走向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那伙计在前头领路,身材雄伟的汉子,长相又极是凶悍,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每当这家伙露出笑容,就跟狞笑别无二致,吓得那丫鬟都不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