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看去,道观显得古老而破败,它的墙壁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到处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和这片草原格格不入。
道观的大门半掩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就像是一份邀请,他拒绝不得。
宋平觉得心累,这些该死的事情没一件是顺利的,他索性也不逃避,迈步推开了道观的大门。
他推开沉重的木门,门板因年代久远而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他步入道观内部,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碎的窗户中透进来,照亮了布满灰尘的地面和墙壁上的古老壁画。
壁画之下坐着一个枯寂的身影,宛如是这间道观里的神像,那是一位老者,白发长须,身着褪色的道袍,身旁放着一根竹杖,他正坐在一个简陋的蒲团上,闭目养神。
宋平定睛看去,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位老者是谁。
那根细长的骨簪没变,长袍上褪色的太极图没变,那完全没有焦距的目光,也没变。
“悬崖道长?”宋平躬身施礼,不敢怠慢。
“法而外之,法而内之,尔以为何?”
老道微微睁开眼睛,没有寒暄和问候,问出了一模一样的问题。
宋平愣住了,他想起自己曾经悟到的要诀,当即启声回答。
“无法而外,无法而内,世所实像,非我即魔。”
“法无内外,心本正觉,世分虚实,乃生拙见,何以是我?何以为魔?若魔者为我,又何区之?”
老道微微摇头,眼睛睁开的幅度略微大了一些。
“魔者,非他。”宋平顿了顿,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一点错了。
“何以非他?”老道伸手触碰竹杖,沉声而言。
宋平看着衰朽枯旧的竹杖,一瞬间寒毛直竖,上一次他只不过是被竹杖轻点,纹身就濒临崩溃,若非他及时顿悟,完成以身入海纹章,此刻他便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