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个老和尚在门外宣讲佛法因果，人山人海。和尚敲的木鱼发出的声音却像寺院的钟声一样。樊江城听到这样的声音，就跑了出来，可围观的人仿佛是墙壁一样密不透风，于是就招呼丫鬟搬来木凳，自己则高高地站在木凳上面看。围观的人便都盯着她看，江城却毫不在意。

过了片刻，那老和尚讲经将要完毕，要了一钵盂清水，面向樊江城说道：“莫要嗔，莫要恨！前世也非假，今生也非真。偷盗转为鼠，皆为因果报。鼠儿缩头去，莫使猫来寻。唵嘛呢叭咪吽。”

宣讲完，老和尚吸了一口清水，然后朝着江城，喷射到她的脸上。一下子，樊江城脸上的脂粉顺着水流了下来，沾湿了江城的衣服。

围观的众人见状皆感吃惊，纷纷以为樊江城会大发雷霆，江城却一句话都没说，擦了擦脸就独自回家去了。那老和尚也走了。

老和尚回去了好远的路，才变回济公和尚真身。

江城回到自己房中便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她看起来茫然若失，整整一个下午她也没吃什么饭，喝了几口水就睡下了。

半夜里江城忽然把高蕃叫醒了，高蕃以为妻子樊江城是要小解，便端来了尿盆。江城用脚轻轻把尿盆推开到一边，然后暗暗地拉起了高蕃的胳膊，将他拉进自己的床榻上的被窝之处。

高蕃见状，吓得不知所措，像是接到了皇帝的圣旨一样。

樊江城看了看丈夫高蕃，感慨道：“让郎君变成这副样子，还能怎么做人呀。”

说罢，江城就用手抚摸丈夫的身体，当摸到丈夫身上那些旧伤疤的时候，就嘤嘤地哭泣，用指甲掐了自己的手臂，唉声叹气道：“我真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