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做人做事,得讲究法理规矩,有理有据有节操啊,不然将来就会有很多人,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
至于法理依据这玩意呢,就得找礼部了,尚书扶纲在锡箔江,那这个程源就得顶上来,无论是人话还是鬼话连篇都可以,但必须圆回来。
“回监国”
被点名的程源,表情一愣,眼珠子直转,瞬间懂了朱雍槺的用意,赶紧站出来,大声回道:
“大明皇帝因故不能亲政时,大明监国的职责就是代理皇帝,总领朝政和军国大事”
“想当年,土木堡战役时,英宗皇帝北狩蒙元瓦剌,郕王临危受命监国大明,总领朝政大事”
“如今大明皇帝受难缅甸国藩属国,监国说的话就是口谕,监国下的令才是真正的皇命圣旨”
顿了顿,这个久经风浪的老官僚,环顾四周,再目光炯炯的盯着大明监国,义正言辞的厉声说道:
“其他的所有圣旨,都是假的,是伪诏、矫诏,按例可诛灭九族”
不愧是崇祯朝的进士,机灵善变,口才激辩一流,把朱雍槺手撕朱由榔圣旨的法理,说的有理有据。
意思很简单,大明皇帝朱由榔已经逃亡了,蒙难缅甸国,已经无法正常的履行皇帝职责,那他的圣旨就失去了法理,不算数的。
这个时候,只有大明监国的命令,才是真正合法有效的圣旨,且再次搬出来大明战神朱祁镇,给狠狠的鞭尸踩踏,活生生的好例子。
“嗯,很好”
朱雍槺点了点头,非常满意程源的识趣,大声夸赞道:
“程侍郎不愧是进士出身,博学多才,国之重臣啊”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法理文书这玩意,公说公理论,婆说婆有理,只要能站住脚就是真理。
朱雍槺满意的是态度,他需要这些朱由榔旧臣们的认可,悍将武夫们直接刀把子说话,文臣们就得负责歌功颂德。
“嘿嘿”
夸完程源后,朱雍槺再次把目光看向岱达侯,发现这家伙已经彻底傻眼了,嘿嘿一笑,嘴角上翘,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说道:
“可以,孤可以撤兵”
“咱们大明朝和你们缅甸国,也算是一衣带水,源远流长,世代友好,孤今天也不为难你们”
顿了一下,口风一转,表情严肃的厉声低吼:
“但,你们缅甸国,必须得先释放扣押的大明皇帝,还有所有的随从官员和家眷,等孤见到他们,就立马带着军队撤回本国”
“你们也可以放一万个心,孤身为大明朝的监国,一言九鼎,绝不会食言而肥”
脸厚如城墙的朱雍槺,忽悠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妥妥的政治老玩家。
此次出兵缅甸国,朱由榔是必然目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那种,同样缅北或整个缅甸,更是战略目标,一个都不能少。
身陷缅甸国的朱由榔,缅甸国交不交出来,问题都已经不大,先搞定缅北和水师才是关键,也能筹备更多的物资。
到时候船坚炮利,兵多将广,再用大炮好好教一教朱由榔、李定国,还有缅甸国如何做人、做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