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十岁,仲春二月”
絮无声听言,垂首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脸上豁然露出了然于胸的神色。
“三皇兄,你被絮无尘骗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掐死你白兔之人正是絮无尘。那年他忽然说看上我的衣裳,想要与我交换,我那并未多想,便将衣服给了他。想必他换上我的衣裳后,便假扮成我掐死了你的白兔,以此来蓄意栽赃嫁祸于我。”
絮无声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至于他为何这般处心积虑,我想他是一直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妄图让你憎恶我,孤立我。”
絮思源听了这一番话,眼底深处渐渐露出无措与慌乱,脸上满是挣扎之色,内心的信念似在被一点点瓦解。
他不知是否要相信眼前之人说的话,但又觉得他说的话好像有理。
“三皇兄,我觉得絮无尘救你一事也有蹊跷。”
絮无声微微眯起双眸,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素来看不惯我们这些庶出的皇子,平日里恨不得将我们除之而后快,又怎会无缘无故出手相救?你且与我说说,他究竟是何时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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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十一,我曾失足落水,险些丧命,若非他及时相救,恐怕我早就命丧湖底。”絮思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不是他,救你之人是之景兄,此事我曾亲眼所见,那日之景兄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将你救起,上岸后,因着受了寒,为此还发了高烧,整个人昏迷了一夜。”
絮无声说得斩钉截铁,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絮思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那为何我昏迷之际,看到的人分明是絮无尘。”
“之景救了你之后,我怕他着凉,便带他下去换了衣裳。”絮无声耐心地解释着,试图唤醒絮思源。
“之景兄,如今人就在宫里,你若不信,大可当面问他。”
随后,絮无声招了招手,示意身边的洪公公过来。
“洪公公,你速请之景兄来此处,朕有事找他相谈。”
“遵旨。” 洪公公微微弯腰,领命后便快步离去。
此时的絮之景正身处长乐宫,他身姿挺拔,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专注地看着絮无忧练习射箭。
只见絮无忧站在箭靶的不远处,手举着袖箭瞄准靶心。
须臾,她拨动机关,箭矢直射,但偏移靶心,射中了边缘的位置。
那箭矢嵌入边缘的瞬间,絮无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似被打击信心似的,不想练了,忽然把手上的袖箭取下。
走到絮之景身旁,语气嗔怪道:“此袖箭怕是有问题,我已苦练许久,却仍未能一箭中靶。”
絮之景闻言,眉头挺挑,有些想笑,打趣道:“这难道不是自己箭术不精吗?怎还怪起袖箭了。”
“不可能,本宫就算箭术再差,也不至于一箭都射不中靶心,好歹也能有几次侥幸命中。你箭术那么好,肯定能百发百中,不信你试试,到时候便知道我所言非虚。”
絮无忧不服气地反驳道,眼眸中闪烁着确信的光芒。
“好,试试便试试。”
絮之景爽快地应下,他从容地拿过絮无忧手中的袖箭,动作娴熟地佩戴好,深邃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全神贯注地瞄准靶心。
片刻后,果断地发射。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支箭羽竟擦着靶边飞过,未能射中靶心。
絮无忧见状,一副“我没说错”的神态说道:“你看吧,本宫就说这袖箭有问题。”
絮之景暗自思忖,只当是自己方才状态不佳才出现了失误,于是决定再来一次。
他再次调整姿势,瞄准靶心发射,结果箭矢还是偏离了靶心。
这一下,他才不得不相信了絮无忧所说的话。
“所以,你今日邀我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是啊,你快帮本宫看看,这袖箭是哪里出了问题。”
絮之景修长的手指仔细地摸索着,目光如炬,检查着每一处。
终于他发现有一处隐蔽的地方的部件歪了,而那个位置恰好是放置箭矢的关键所在,难怪会频繁打偏。
他指着那一处地方,说道:“这一处地方被弄歪了,所以射出的箭矢就会打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