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成持重的家臣,方才不敢上前劝架,此刻却当着苏护的面,壮起胆子责怪起了苏全忠:“少爷啊,您做事也太莽撞了,这,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担忧自己父亲身体情况的苏全忠听到家臣的责备,心中越发气急,扭头又看向那朝歌而来的两位纳妃使,准备待会拿他们撒气。
可定睛一看,方才还像死鱼一样瘫软在地的两个人,趁着在场众人无暇注意到他们的空子,居然逃之夭夭!
苏全忠正欲起身去追,去被悠然转醒的苏护拉住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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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气若游丝,可吐出那口积郁止血的苏护,精神头却是不错。
他拉住自己儿子的手缓缓说道:“就在刚才,爹又重新走了一遍,我这整整四十七年的人生旅途。”
在此之前,我我一直再问自己,当年意思风发挥斥方遒的苏护去哪里了?
而今,镜中鬓生白发胆小如鼠的自己,又怎会如此陌生?
难道说,世人口中成熟的代价,就是当一条不光能察言观色还要会摇尾乞怜的狗?
一条连家人都不能护之周全的狗?
今天,就在这恍惚之际,我仿佛得到了答案。
若,人生就是如此这般。
那做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意思?
说话间,苏护似又回到那个永远精力旺盛、永远充满希望、永远存在无数可能、永远有着无数明天在等待着自己的少年时代。
“在这件事上,爹处处畏手畏脚。”苏护一边说一边握住自己儿子的手腕:“反倒是你做的很好!”
几位老谋深算的家臣已然察觉到苏护言语当中微妙之意。
可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早就与冀州这艘巨轮捆绑在了一起绝无分开的可能性,而这艘巨轮的掌舵之人便是苏护。
父子二人视线相交,眼神当中涌出熊熊烈火滔天而起。
既然,北伯侯不肯给我们活路,那我们便反了崇侯家族!
朝歌王族不肯给我们活路。
那我们便。
反出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