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当下也过来协助,他虽说平日里对二大爷颇有微词,两人之间因各类琐事时常有些龃龉。然而,此刻街道办的人不知何时将会莅临。倘若届时被他人瞧见,那真是什么都说不清了,丢人可就丢大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往后在邻里之间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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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嫂子,那位李主任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况且,这王卫国是何性子您应当明晰,要是把他惹恼了……” 三大爷微微颦蹙了蹙眉头,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深刻了,在他心中,王卫国绝非善茬。他但凡有点良知,也不该钓鱼时把自己的东西全赢走,害得他至今还耿耿于怀。想起那次钓鱼的经历,三大爷便怒不可遏,自己准备得那般充分,却被王卫国抢了风头,输得一败涂地。
“三大爷这话在理!” 站在一旁双臂抱胸的王卫国微微颔首,他嘴角噙着一丝不羁的笑,身子歪斜地倚在门框上,那吊儿郎当的姿态,活脱脱一副街头混混的模样。王卫国那玩世不恭的眼神扫过众人,令人心里直发怵。
贾张氏瞧着他这般姿态心里不禁有些胆怯,毕竟王卫国往昔的种种行迹她都记忆犹新。每一次与王卫国打交道,她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屡屡碰壁。为了这点吃食,要是再把王卫国激怒,她怎么思量都觉得不划算,于是赶忙拉着自家孙子的手回去了。
“奶奶,我想吃!” 棒梗一直试图从她手中挣脱,那张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对食物的渴盼。然而,贾张氏始终将他拽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棒梗就会飞走似的。
直至回到家中,见王卫国没有追来,她这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奶奶!” 瞧着自家奶奶不仅没给自己弄到吃的,甚至还连拉带拽地把自己弄回了家,此刻竟然还把家门关上了。棒梗心里愤懑万分,于是用力甩开她的手,甚至还把人往外推。棒梗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恼怒的模样仿佛一头小狮子,冲着贾张氏大声咆哮。
若非贾张氏终究颇具分量,棒梗又乃力气孱弱之孩童,她恐早被逐出家门。须知,于此纷繁复杂的家庭关系中,贾张氏的分量不单凭借其长辈身份,更是源于她那泼辣刁蛮的性情,以及多年于这个家中累积而成的所谓“权威”。而棒梗,不过是个尚未成熟的孩子,不仅力气微弱,心智亦未臻成熟,面对家中的诸般纷争,他更多是深感无助与迷茫。
“这究竟是何状况?” 瞧着自家儿子发此等大怒,贾东旭原本就不快的面庞愈发冷峻了。贾东旭的不快,绝非寻常的情绪表露,自从他瘫卧于床后,生活的重压、身体的残疾,致使他的性格愈发乖张暴戾。其脸上从未有过欢喜之神情,即便偶有高兴之时,亦都紧绷着脸,仿佛那片刻的愉悦仅是稍纵即逝的幻影,唯恐被人察觉。旁人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他的情绪,仿若于刀尖之上行走,不知何时便会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
“没啥!” 秦淮茹自然留意到了他的神色,于是赶忙将秦京茹拉至自己身旁,深恐贾东旭朝孩子发怒。秦淮茹于这般家庭环境中,早已练就了观颜察色的本事。她深知贾东旭的脾气,稍有差池,便是一场狂风暴雨。就如上次仅因些许小事,贾东旭便大发雷霆,将家里的物件摔得稀碎。
“妈出去闹腾了一番,未给这孩子带回吃食,故而,孩子不太痛快了!” 听闻秦淮茹的言辞,贾东旭原本阴沉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他阴恻恻地盯着自己的老娘,那目光着实令人胆寒。这一笑,令人难以捉摸,不知其心中究竟在筹谋着什么。贾张氏更是禁不住地低垂了头,她近些时日愈发不敢与自己的儿子对视,总觉瞧了他的眼睛,夜里就易做噩梦。贾张氏曾经亦威风凛凛,可如今于儿子的目光下却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在传统的家庭观念里,长辈本应具有绝对的权威,然而在这个家中,一切皆变得混沌且扭曲。
“我原以为你在这院子里已然无所不能了,现今观之,你的克星倒是现身了!” 贾东旭冷哼一声,见对方不再言语,他亦不再多言了。或许是因贾东旭不再讲话,棒梗的胆量愈发增大,再度因这件事喧闹起来。棒梗犹如一只被压抑许久的小兽,一旦感觉束缚稍有松弛,便迫不及待地宣泄自己的不满。这样的家庭氛围,已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至极点,稍有风吹草动,便是一场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