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院子里的人大都为年长的大妈,她们每日谈论的皆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秦京茹根本无法融入这些人的圈子。每天最为开心的事便是等着两个孩子放学,然后精心做好饭,一同等着王卫国下班归来。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享受那须臾的温馨与安宁。然而,这样的日子终归还是有些单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内心深处依旧渴盼能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识更多的风景,结交更多的朋友,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为丰富多彩。
王卫国目光如炬,顷刻间便洞悉了秦京茹目光深处那对工作难以遮掩的极度渴求,同时,亦精准地体悟到了她内心仿若热锅上蚂蚁般的焦灼。“你莫忧心,咱们家可不是仅你一人,咱们大伙一道,往后的日子定然愈发美好!” 王卫国的言辞恰似一道和煦的光芒,妄图驱散秦京茹心头的阴霾。他深切知晓,于生活的征途之中,众人相互帮衬方能行得更远,而团结一心所衍生的力量乃是无穷无尽的。
听闻王卫国这番情真意挚之语,秦京茹那颗原本高悬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内心不再似先前那般忧思重重。紧接着,她满心欢悦地筹谋起日后工作的诸般事宜,仿若已然望见了美好的未来在向她招手示意。她遐想自己在工作中表现卓异,备受众人称赞,面庞不禁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见秦京茹如此愉悦,王卫国打从心底为她感到欣喜。正当两人意欲举杯,共同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轻松时刻之际,于莉竟神色仓促、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卫国哥!” 于莉说话的嗓音不单带着些许颤栗,甚至还稍显沙哑,仿佛刚刚历经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王卫国赶忙趋前,发现她已然泪眼婆娑,那眼眶红得犹如熟透的桃子,令人瞧了顿生怜悯之心。
“究竟怎么回事?” 王卫国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迎将上去,今日院子里格外静谧,不见了往日孩子们的嬉戏玩闹之声,亦没了大人们闲聊的嘈杂之音。这般安静,连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之声都能清晰听闻。
他原本以为今儿会是寻常的一日,如同以往无数个平淡无奇的日子一般,未曾料到,就在这一天即将终结之时,却目睹于莉这般崩溃之态。王卫国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预感或许有不妙之事发生。
秦京茹见她这般,甚为怜惜,于是缓缓地将于莉搂入自己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恰似母亲抚慰受了惊吓的孩童那般,动作轻柔且充满关爱。
于莉微微抽泣着,那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总算缓过神来,这才难为情地望着屋里的两个人。那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携着深深的无助。
见于莉的情绪近乎平复,王卫国此刻方才缓缓说道。“是不是你那不成器的男人,欺凌你啦?” 王卫国心中想着,若是果真那男人的问题,他定然不会轻饶。
一想到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于莉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嫌恶。于莉忆起那男人平素里的种种行径,就怒火中烧,这般神情被王卫国精准捕捉,心中反倒格外欣喜。至少并非因那个男人惹出的麻烦。
不过,于莉当下全然无暇顾及那男人之事,她此刻满心忧戚,于是又开始哭诉起来。“今日下午我妹妹来告知我,我妈妈身体欠安,我原本打算明日寻个大夫瞧瞧,然而,刚刚我妹妹托人来说,我妈妈的身体愈发恶劣了!” 于莉一边演讲,一边止不住地落泪,声音也因过度的悲恸而变得断断续续。
提及自己母亲的状况,于莉着实难以控制自身情绪,整个人似决堤的大坝一般放声嚎哭起来。于莉的哭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分外凄厉,让人听了心头直发酸,仿佛能够体悟到她心中那份深深的惊惧和无助。
“我原本是打算找医生瞧一瞧的,”于莉满心怆然地抽噎着说道,“近些时日身体的不适愈发加剧,我内心着实惶恐,想着让医生给予诊断一番,也好求得一份心安。未曾料到,我那该死的公公,居然,居然不许我去……”一思及此,于莉的声音愈发凄厉,泪水似决堤的洪流般滔滔涌出。她觉得自己仿若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窖,婆家的冷酷绝情让她感到极度的绝望与委屈。
于莉深知,在这个家中,自己的地位卑贱得犹如尘芥。她的公公,那个执拗且悭吝的男人,将钱财视作比一切都重要之物,简直就是深陷于钱眼里。她不禁忆起往昔种种,哪怕是家中购置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公公都要计较许久,更莫提要耗费大钱去看医生了。
对于三大爷的行径王卫国甚是鄙夷,他深知此人的品性。王卫国在这院里居住多年,对三大爷的吝啬和自私早已了如指掌。那钱财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命根子,平素里一分一厘都要算计明晰,唯恐吃了半点亏。王卫国犹记得有一回,邻里之间组织活动,需要每家出点小钱凑个经费,三大爷愣是千方推脱,死活不肯出,还寻了一堆借口,把众人弄得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