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珠躺在床上看着他,声音幽幽:“你永远都不会失控吗?”
薛云庭不解:“怎么了?”
段明珠抚了抚手腕:“没什么,我好热,你拿些冰来。”
薛云庭理了理衣服,出来看到小厅里念瑶面色不太好。他回头将房间的门轻轻关上,走到念瑶面前。
念瑶将薛云庭拉出瑶池站在走廊下,很是恨铁不成钢:“就罗安那样的人,竟然给她撑伞,还不是怕她晕倒了。你可真敢?”
薛云庭欲言又止,轻轻叹气。
念瑶往大门里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她情绪不太稳定,你最近小心点,可别招惹她。”
薛云庭默默点头。
几个月没见,薛云庭黑了也瘦了,看起来有些憔悴。
念瑶蓦地有些心疼,伸手替他理理衣襟,柔声道:“云庭,你要好好的。”
薛云庭眼眶一下子红了,鼻子发酸。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无所不能,应该无所不能,从来没人对他说要好好的。
薛家一直有念瑶的信息,大河帮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一清二楚。
可念瑶之前对他并不熟悉,却对他像对弟弟一样关心。那种血脉亲情,似乎真的与生俱来。
薛云庭低声道:“姐姐,我知道。”
念瑶听他声音似乎不太对,只得安慰道:“我知道你有分寸,不是鲁莽的人。进去看她吧,把门关上,有事喊我。”
薛云庭道了声好,转回去还没迈进大门,又回头道:“姐姐,冰块在哪?明珠说热。”
念瑶一脸疑问:“夏天哪来冰块?”
薛云庭这才想到重明岛上,大概没人在夏天用过冰块。他想了想:“姐姐,麻烦你派人帮我送封信到武东县给江县令。”
薛云庭的字写得飘逸洒脱,跟他一贯的稳重不符。信封上写着江县令钧启,左侧是愚侄云庭恩寄。
一边是官名,一边是晚辈谦称。念瑶盯着愚侄两个字:“你跟江县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