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料,郑媗驻足转身,无奈的语气满是厌烦,“你想怎么样?”
顾时宴身躯笔直,耸了耸肩,无辜道,“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你不来见我,我就只好来见你。”
语气委屈,郑媗倒像是个负心人。
她刻意忽视周围异样和那些窃窃私语,尽量平缓着声音,“跟我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温和轻柔,生怕刺激到这个濒临疯狂的男人。
“我是有多蠢才会跟你走!”
顾时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将她所有的算计猜的丁点儿不差,嘲讽道,“恐怕你已经想好,一旦避开人群,如何甩掉我了。”
他轻笑着叹息,“郑媗,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同样的,也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我。”
“十二岁到二十二岁,我认识你十年,却仿佛走过了一生。”
几个人安静地站在人群之外,米欢站在杨雨潼身边,脸上满是惊讶,“我的天哪,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
小主,
杨雨潼侧头看她一眼,低声回应,“少说点话,我看他们之间不对劲!”
青梅竹马的情分,和昔日恋人的亲密,纵然尴尬,但怎么都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她敢肯定,郑媗定然有了其他的情感归宿,那人绝不会是顾时宴。
看这情形,应当是郑媗甩了顾时宴,这与她之前想的有些许偏差。
但,她更好奇的是,究竟是谁,能打败顾氏继承人抱得美人归,又或者说,从顾时宴手里抢走郑媗!
米欢还是忍不住嘀咕,声音中说不出的兴奋,“我以为郑媗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还有点遗憾,每每想到我在文学院的表姐的那本没写完的[校花和她的忠犬男友]都觉得抓心挠肺、欲罢不能,没想到临近毕业了,还能看到后续!”
她默默地想着,要不回去之后联系一下表姐,催一下稿……
郑媗面色冷凝地扭头,“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那我们可以另寻个地方。”
“不必,我看这里就挺好。”
顾时宴双眸紧锁着她走到她身边,冷笑一声才移开目光环顾四周人群,甚至浅笑着点头,“两年不见,还是有不少人记得我,记得我和你相、恋、过。”
他抬起下巴,目光指向杨雨潼和米欢的方向,“那两个,是你的舍友。”
稍有停顿,意味不明地多看了两眼。
而后焦点变换,“那边,有你的同学,就那小白脸,之前还追求过你,我应当没记错吧?”
男人歪着头,嘴角勾起诡谲的弧度。
不知为何,杨雨潼总觉得顾时宴看她的眼神很冷,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她仍旧头皮发麻。
她记得两年前的顾时宴是个很温和有礼的绅士,怎么现在就这么吓人!
难道被郑媗甩了后,变态发育了?
不至于吧?
郑媗注意到他不经意间变得阴沉狠厉的眸光,唯恐他气血上头到处找麻烦,她们还未入社会,经不起他的风吹雨打。
只需一句话,就能断了他们的未来。
她抿了抿唇瓣,上前两步扯住顾时宴的衣服袖子,“走吧,你的时间很宝贵,别浪费在这里了。”
只是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郑媗犹豫了两秒,分明在迟疑。
可就这两秒的迟疑,却被顾时宴尽收眼底,刚浮起的喜悦瞬间散尽,冷着脸后退两步挣开她,赌气般地扬声。
“我乐意!”
可下一秒,他又懊恼起来。
懊恼之余忍不住生闷气,却难为情去表露出来,只能左顾右盼来表现自己云淡风轻和不在乎的假象。
这一看,倒让他生出许多感慨。
会议楼有了些年头,有些墙砖甚至开裂了,不算破旧,但也算不上崭新,旁边邻着小花园,冬日里是一片凋零之景。
景色只能算是中规中矩,说不上好看。
“四年前,我满怀希望在帝大等你,结果你一声不响地就来了海市,博海大学是有多好,值得你放弃帝大、离开亲人、违背我们的约定?”
郑媗虽诧异他的思维跳跃,却对他的质疑感到万分可笑,“你很清楚,不是博大有多好,而是帝都容不下我。”
一切都拜他所赐!
“容不下你?”
顾时宴笑得讥讽,他逼近一步,“偌大的帝都,谁敢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