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几乎都是一样的房子,根本无法找到朱雀的家。
没办法他们必须找人问一问。
余知命不会问,他对着陌生人,一直都是一副冷淡模样。
光一个眼神,就能将普通人吓得身体发抖。
问路这种活显然不适合他。
周安然叹气,只能由他来问了。
周安然调整面部表情,将锋锐藏起来。
揉揉脸,淡淡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看起来气质都柔和了不少。
他走到田埂边。
对着正在为稻田除草的中年妇女问道“婶婶你知道何招子家里怎么走吗?”
何招子是朱雀的本名,很普通的名字,却出了不普通的人。
她一直以来都是洒脱飒爽的模样,做事雷厉风行,讲究一个干脆利落。
那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周安然。
神情有些怪异。
“你找何招子家干什么?她不是十年前的就死了吗?”
中年女人的话让周安然愣在当场。
他回头与余知命对视一眼。
余知命手中抱着的盒子紧了紧,没说话。
周安然继续道“我们是招子的朋友,路过这里,顺便看看她家里人。”
中年妇女神情更加怪异了,她指着不远处在一圈泥胚房中还能更加破烂的泥草房道“那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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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周安然道谢起身,与余知命对视一眼,接着默契的往那泥草房而去。
然而还未到达,却听一阵男人的打骂声音。
两人连忙快步上前。
却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正对着一名中年妇女又叫又骂,还拿板凳在地上砸。
余知命上前一脚将男人踢飞出去。
“啊!”顿时男人惨叫出声。
而刚刚还被打的中年妇女却飞奔出去,大喊着“儿子你怎么样?”
脸上尽是着急的神色。
看自己儿子没什么事,转头看向余知命厉声问道“你们是谁?”
余知命有些懵,他没见过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下意识看向周安然。
余知命踢人时收了几分力,让那男人还能爬起来。
他一爬起来,就去拿板凳,要与余知命拼命。
余知命往后退了一步让开。
可男人不依不饶,挥手又要砸向余知命。
余知命忍无可忍,一脚直接将凳子踢碎。
那男人直接被吓得瘫坐在地,神情有些呆滞。
中年妇女见状一边哭嚎着杀人了。
一边去护他的儿子。
周安然上前看着满地的狼藉,他将余知命挡在身后,问道“请问这里是何招子家吗?”
那中年妇女哭声骤然一顿。
她看着周安然的眼神骤然变得尖锐。
“你们是谁?我们家没有何招子,她早在十年前跟老男人跑了,死外面了。”那中年妇女脸色居然浮现出厌恶。
余知命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女儿会表现出厌恶?
可他想到自己的母亲,是与自己一样的情况吗?
但显然不是。
地上刚被吓傻的年轻男人,此时大吼起来,根本不顾现场是否有外人在,甚至还伴随着暴力倾向,不停的朝着打砸着手边的东西。
像是有病似的。
这下连周安然也狠狠的皱起眉头。
那中年妇女再次开口道“你们找过来究竟有什么事?”
“我们是你女儿的朋友……。”周安然耐着性子解释道。
但说到一半,便被中年女人打断道“她若还有良心,就回来拿钱给她弟弟买房媳妇,而不是假惺惺派你们过来耀武扬威。”
买房媳妇?
周安然被这句话彻底恶心到了。
在看那年轻的男人,二十多岁的人,却控制不住脾气,四处打砸东西。
“走吧。”周安然直接带着余知命离开了。
余知命沉默的跟在周安然身后。
他以为自己是例外,现在却发现原来真的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可看中年女人对待自己儿子的态度,却又是天差地别。
周安然去快走两步去打听朱雀家里的情况。
从那些村民口中得知,何招子的名字,是何家为了生个儿子,才为她取的这个名儿。
十九岁时,朱雀差点被嫁给一个老男人换亲。
但她与村里的其他姑娘都不一样,她生性要强,在嫁人前夕直接偷跑出去参了军。
从此与家里彻底断了联系。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就是这样赤裸裸的重男轻女。
很多女孩生下来便没有活命的机会。
国家提倡的独生子女计划,更是将女孩们推向深渊,很多人家只能要一个,那一个也绝对是男孩。
若是女孩,那定然成为死婴。
所以这个村子里,能看见的几乎都是男人,女人只有中年人。
没有年轻女孩愿意嫁进来。
所以何招子那母亲才会说买。
真是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这个地方配不上朱雀这样的英雄。
两人不再逗留,直接将朱雀的遗物带了回去,安葬在烈士陵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