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反抗了。
“回去吧!”邹师晦在呐喊,没有歇斯底里,但让人听出了一种决绝,“敌军来袭,为免城池有失,本官不能开门,你们是军人,上阵杀敌,报效国家,才是你们的归宿。”
“邹师晦!”辎重队伍的军官大声质问,“你想造反吗?”
邹师晦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昂首挺胸望着南方,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野战之中,骑兵对上步兵,往往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虽然历史上有不少步对骑获胜的辉煌战例,但不得不承认,骑兵强大的机动性,冲击力与持续作战能力,绝对不是步兵能够比拟的。
况且一方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一方是刚刚入伍的新兵,不论是战斗力还是意志力,纪律性和配合默契度,都不是一个档次。
青州军仅仅在初次冲击时被射倒了一排,而后便四散开来,犹如滔滔江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剿匪军大肆压下。
原本以长枪兵的拒马阵,青州军想要冲破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这些新兵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他们不过训练了半个多月,最大的仗也就是数千人围剿两三百个毛贼而已。
他们本来就认为入伍之后只需要去剿匪,从未想过会与正规军对上,此时敌军三千多骑冲击的气势,一瞬间便将他们的心理防线彻底撕碎,哪还有一丝抵抗的勇气,一个个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不管廉定邦如何怒吼,也不管各营都尉如何阻拦,甚至挥刀砍了几个,也拦不住他们求活的欲望。
大军溃败已成定局,兵败如山倒,青州军就如在戏弄一群将死的耗子一样,肆意的收割着剿匪军的性命。
南亳城墙上,邹师晦收回目光看向城下,视线游走间,对上了项小满的眼睛。
“这个少年……”邹师晦微微皱眉,暗自思忖,“他在想什么?为何会是那种……那种戏谑的表情?”
“邹县令。”项小满咧嘴一笑,双手围在嘴边作喇叭状,“你这样会让全城百姓一起和你陪葬的。”
邹师晦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凝望着项小满良久,突然展眉冷笑:“你此话何意?”
“你现在开门,没人能说什么。”项小满咳嗽了两声,“要是等贾淼回来你还是紧闭城门,那就真的是造反了,邺邱城距此不过百里,那里驻扎着三万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