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雍州世家大族,虽不如冀北张氏那般庞大,可也在刘武烈起兵后倾心归附,为一统北方做出了些许功绩。
他本是个理财计会的能手,后由族中举荐,在刑部比部司任职,短短几年时间,硬是从一个末流直官,一步一步的爬上刑部司从五品郎中的位置。
今时今日,更是连跳四级成了一州刺史,且不说他这个刺史背后有着别的什么隐秘之意,单是这升迁速度,也足以令人惊羡了。
要说一个当官的升迁有道,那这个“道”里或多或少的也包含了自身的能力。
可这一份本可以用来造福百姓的能力,却成了贪赃枉法,杀人越货的仰仗。
这种官员何其多?
病了。
他又从桌子上的木盒中拿出一把精致的锉刀,映着烛光修理起自己的指甲:“说说吧,那个什么文昌书院,是怎么一回事?”
“回大人的话。”李文德答道,“这文昌书院建成不过数月,本是贺氏商行出资开办,原还因为他们商贾的身份,并无多少学子入学,后来不知怎的,贾淼为其之笔题写了一块牌匾,城内学子便趋之若鹜了。”
“哦?这倒是有趣了。”黄炳权端详着自己的手指,“那,书院山长又是哪方大儒?”
“哼,哪里是什么大儒。”李文德轻蔑一笑,“不过是一个年轻的书生。”
黄炳权微微点头,他不紧不慢的将锉刀放回盒子里,将袖口恢复原状,又起身掸了掸衣裳,在整理完领口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直视李文德:“这不都是破绽吗?”
李文德不明所以:“还,还请大人明示。”
“呵呵……”黄炳权轻笑一声,坐了回去,“官商勾结,欺诈学子,这等罪名怎能错过?”
“可,可他们所作所为并无不妥啊。”
“妥不妥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黄炳权眼中闪过一丝阴险,“本官问你,贾淼上任邺邱,一直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