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满挠了挠头,向师父投去疑惑的目光。
“这个待会儿再说。”项谨同样微微一笑,又对男子说道,“先带我们去见你父亲吧,晌午去你家,可是被护院乱棍轰出来了!”
“那宅子几日前刚卖了,还没来得及告知项公,是我们父子考虑不周了!”男子语调依旧温和,只是目光中一瞬即逝的杀意,与这声音极不相符。
“嗯,原来是这样,那就走吧。”
“项公请。”
男子走路带风潇洒至极,身后跟着一老一少蓬头垢面,旁人看来就像是一个富家哥儿,刚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两个仆人一般。
项小满捂着胸前的荷包,里面叮叮乱响,足有二十多两银子,自打收了这些钱,他的目光就从没离开过那个男子。
“师父,这人到底是谁?怎么对您这么恭敬?”
“他啊?他叫赫连良平,许多年前家里遇了难,是我恰巧遇见救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哦。”
项小满应了一声,心想那应该是很久远的事了,不然自己怎么一点儿印象没有呢,救命之恩啊,怪不得会对师父这么恭敬,赫连?这个姓可不常见。
他兀自想着,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城北的一个偏僻胡同,赫连良平将师徒俩领进一座宅院。
三进的院子,虽比不得一开始看到的那座气派,却也绝非一般平民百姓住的起的。
项小满跟在后面东张西望,他上一次看到这种院子,还是天中县钱员外家,只是那时已经烧成一片废墟了。
赫连良平引二人进了内院,刚一进去,就见有三十多口人在那里候着,看到项谨的一瞬间,齐齐躬身施礼大声问好。
项小满泥娃娃一个,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更何况还是对着自己的师父,在他眼里师父就是一个邋遢老头儿,而且还是那种对自己很抠门的邋遢老头,虽然懂点医术有些武艺,可绝不至于被人这么捧着。
项小满又惊又疑,项谨却是挺立在众人面前,捋着胡须镇定的受了那一拜。
“项公,这些年您受苦了!”一应礼节过后,为首的中年男人遣散了众人,领着一个美妇和一个小姑娘上前与项谨嘘寒问暖,同时打量着项小满,“这位就是小满少爷吧!”
“啊!?”项小满冷不禁抖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这称呼可是他万万预料不到的。
项谨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泥土堆里长起来的孩子,叫什么少爷,喊他小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