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母只好暂且把伤心和愤怒放下。

和林桂珍两人挑了六只勉强还可以抢救的,丢在院里。

又进屋去拿来了剪刀、针线、白酒,端来了热水。

这些活,农村长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

两个女人都默不作声,配合着干活。

瞿母拎起了鸡,抓紧了鸡脖子,把鸡的素袋完整地露出来。

林桂珍就拿起在白酒里泡过的剪刀,一横心,把鸡的素袋轻轻剪开。把素袋里的吃食都清理干净,再用针线把素袋仔细地缝好。

鸡的素袋很薄,外面直接就是皮毛。素袋剪开又缝上,基本没怎么出血。

林桂珍手巧,常年拿针线的人,缝鸡的素袋也很麻利。

一个多小时,缝好了六只鸡的素袋。

然后,又往它们的缝合处,都喷了点白酒消毒。

“好了!只能这样了!它们能不能活,就看老天造化了!”

林桂珍叹道。

以前她也这样给误食农药的鸡缝过素袋,不能保证百分百地成活。

关键是,她不知道,这些鸡吃药多久了。

瞿母把这些作过小手术的鸡都放在干稻草堆上,又去取了干净水放在旁边。

另外的九只鸡都已经死透了。只得把它们都捡来堆在院子角落里。

——

把这些事忙完,也离中午不远了。

瞿母无心做午饭。

想起昨下午自家跑出圈的猪仔把秦大顺家的菜地糟蹋了,还没跟人家说一声,就打算动身上门去。事情搁久了,只会让人家心里的怨气越积越深。

林桂珍也不着急做午饭。

因为小闺女中午不回家,在学校吃午饭。秦大勋在城里忙电器厂的事情,也不在家。

林桂珍就主动提出陪着瞿母一起去秦大顺家。

“瞿家嫂子,桂珍,你们俩亲家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刚走出家门,经过一块坡地,就碰到王二媳妇。

“妹子!我们要去秦大顺家一趟。昨下午,我家猪仔跑出圈,把他家的那块菜地糟蹋了,我现在上门去说一声,得赔个不是,是不是?”

瞿母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强装笑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