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婴儿自然是费明,只不过他现在仍然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他只是觉得比原来束缚在茧中稍微轻松了点,也没有了灵魂撕扯的痛苦。虽然眼睛能见到些光亮,却仍看不清东西;虽然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懂外面人的对话。他想大喊,这是哪里,在老汉和老婆婆的耳中就是小婴儿的啼哭。喊得累了,他刚想放弃,却感觉一股清甜的汁水润进自己的嘴里,滋养着他的灵体,让他舒畅无比。费明的灵体很享受这种汁液的滋润,在异域受损的部分似乎也获得了修复,只是修复得十分缓慢。
老汉依旧抱着小孙儿,老婆婆则在一旁端着碗,喂着奶水。老婆婆喂得很慢,直到盛奶的小碗已经见底,小婴儿的肚子也高高地隆起。
“你累了,让我抱抱孙儿。”老婆婆将碗放到一边,直接从老汉手里抱过婴儿,先是白了老汉一眼,又笑呵呵地对着婴儿的小脸轻声道:“乖,乖,来让奶奶抱抱。”
自从送走稳婆,老婆婆就没来的再抱小孙子,老汉呵呵一乐,也不和老婆争辩,说道:“我去看看院子里的东西收了么。”
这一夜,老两口几乎都没休息多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婴儿的啼哭吵醒。两人搭档着,一个人哄抱着小孙儿,另一个人温热奶水,准备妥当后,再一起慢慢地喂食。期间有几次,小婴儿拉出臭臭,老两口一起慌不迭的清理,手忙脚乱中想来是回忆起最初为人父母的那段时光,既有些欣慰,又有些感伤。
次日天明,燕秋恢复了些体力,看到公婆双眼的血丝,也知他们辛苦了一夜。她看着婆婆抱来的儿子,儿子脸上已不似刚出生时的模样,一夜之间皮肤好像红润饱满了许多,心中感动。
“爹、娘,你们昨晚定是没休息,今天我来照看,你们快去歇歇吧。”
“不碍的,我孙儿能吃是福。”老汉有点小骄傲。
“你去看看她二爹回来没,进山两天了,也该回来了。”老婆婆将老汉哄出屋。转身回到燕秋的床边,轻声地教燕秋如何让婴儿吮吸母乳。
乳汁并不是母亲生完孩子之后就有的,需要婴儿的吮吸刺激,才能分泌。好在吮吸是婴儿的本能,感觉到乳头的靠近,便自己吮吸起来。但是燕秋的开奶并不是很顺利,也许是丈夫离世导致心中郁结,又或许是费家家境确实一般导致燕秋营养不足。无论小婴儿嘬得如何起劲,燕秋的奶水始终没出来。
乳头是人体最敏感的器官之一,小婴儿不停地吮吸,那力道足以让母亲疼痛难忍。就像当世,对于马拉松运动员而言,后期最大的痛苦不是肌肉的酸痛,而是乳头和衣服磨损导致的疼痛。很多马拉松运动员的乳头都会因为摩擦出血,出血后继续摩擦,外翻的真皮层神经暴露在外,疼痛更是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