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回来了,让他过来赏赏,他最是喜欢公孙先生的白描。”

“是。”

……

陆辑尘觉得刚从勤政殿出来时,徐相神色有异。

虽然徐相平日里也不常与下面的人说话。

但今天这样,连官场最基本的恭送,都没看一眼的时候不多。

而且,他发现,徐相整个议事的过程都没有把手露出来,格外的沉默。可能因为他有过此类急症,总会注意到没有必要的细节。

如他情绪受了刺激,即便能行动了,也会因为卷曲的手指还没有完全恢复,也不会露情绪。

但其实今日没有露手的人,不下五人。徐相今日的沉默当然不会因为那些问题,不要说徐相无疾病,连他支持哪位皇子他现在都觉得模棱两可。

陆辑尘待他车马走远,收了身,站定。

下面的人纷纷聚拢过来:“尚书大人……”徐相刚才什么意思,斩三皇子的七寸?

苏家若倒了,三皇子对外的根基塌一半。

陆辑尘自然听出来了,何止冲着三皇子去的,更像冲着所有皇子去的。徐相一方的人自然不会明说,只是在刚刚皇上问政的时候,讲了几个外戚专权的例子。

暗示立太子就要斩太子外戚,古往今来,王朝祸端的源头就是外戚,没有外戚,皇权会更加稳固,谁想当太子,就要自斩外戚!

这是连四皇子都没有放过。

让陆辑尘这个局外人,听着都要说一声够狠。

徐相就不怕皇上真听进去了,他支持的四皇子先把自己外戚斩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现在几位皇子的外戚怎么想?

四皇子的外家会不会觉得徐相想独占四皇子势力!先跟徐相斗起来!若是四皇子一派两个基石先内斗,岂不便宜了其它皇子?

所以,陆辑尘才会说,他支持哪个皇子都未必是真:“这种事,我们不参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