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收回目光,神情也逐渐陷入了沉默。
期间,富大海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道“哎对了,那两千来个马夫不都是从南域各军中调来的嘛,好些个都是步卒出身”
墨书猛然抬头“去!给我挑百十个曾经打过守城战的老卒带来!”
“啊,啊……”富大海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我去!”沈知安二话不说,扭头便向城下跑去。
富大海愣愣看着垛口上的墨书“那,那我还去不去...”
“你说呢?”墨书面无表情。
“至多半个时辰!”言罢,富大海赶忙动身,向着沈知安追去。
“侯爷,我西境战场驻的都是精兵,且地势错综,险山陡峭居多。对方就是想突一个口子出来,那也会是向东,又或者向南,怎会偏偏挑西境来攻?”南川皱眉不解。
墨书挑眉“你口中的那些精兵,何在?”
只此一言,在场几人相继色变。
何大山脸色难看道“除牙儿城,三边城内驻军,其余驻扎在西境战场的军队都是分小批次,连夜秘密开拔。难不成,那烈阳国师长的是狗鼻子,连这都能闻出来?”
他深知,牙儿城,三边城的驻军之所以开拔时皆大张旗鼓,其目的便是给敌方故布迷障。
而此一节全都是墨凌寒一手谋划,其中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就是神仙怕都难看出此间真实意图。可要真如墨书所料,那位烈阳国师,就不止是可怕足以形容了。
“知道,当兵的最怕什么吗?”墨书看着周边身影,不等几人接话,他继续出声道“万一,就是这个万一,有时候,能要命”
闻声,几人沉默无言。
万一,这两个字可怖,对于当兵的而言,尤其可怖。
仗快打完了,很多人心里的那根弦好像都或多或少的开始松动,可他们却忘了,仗并未打完。
死在杀伐场上,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在回家的路上。明明故乡的风都已吹来,但就是那一步之遥,宛若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