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接过前者递来的短小竹筒,继而抽出信纸。纸条不过巴掌大小,只有短短数行小字。
丽水当地江湖势力,寻得谷溪县一十二名老卒,已随队前往皇都。
直至看完最后一字,拓拔启默默放下信纸,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
一旁,楚无河扫到信纸内容,顿时面色大变“殿下!那十二名老卒若真到了皇都,届时就算陛下想保,也,也...”
说到这里,他深深低下了头,话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谷溪大水,是我所为”拓拔启缓缓起身,同时长长舒了口气。
“既然有人想以此为胁,那便来吧,诸般因果,本宫一力担之”
“殿下!”楚无河当即跪地,郑重抱拳“卑职斗胆,请殿下再行斟酌一二!”
拓拔启看了眼前者,默默出声“你是觉得,那二十余万百姓我都淹了,又何差这十二条命?”
“卑职不敢!”楚无河俯首抱拳,虽无直言,却处处表明着态度。
拓拔启笑了笑,道“怎么这两年,连你也变得圆滑了?”
楚无河微咬嘴唇,期间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定,赫然抬头“殿下!卑职明白您一生坦荡,从不愿做那苟且之事。但,但今非昔比,我们早已不在军中,而是在这杀人都不见血的皇都城!”
“您想图个心安,可在这皇都城,又哪里有心安可得!
若您因此不仕,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又会有多少人,多少家,葬身在这场政斗中!十二老卒,这十二名老卒若成功入都,必将血洗皇都!”
“这,便是你所想的么?”拓拔启平静问道。
楚无河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拓拔启没再说什么,而是指着案面上的密信“你以为,父皇的眼睛是瞎的么?这信能放到我的案前,难道就放不到父皇案前?”
他一把拎起前者,一字一顿“还有!此事背后明显乃拓拔钧所为,而拓拔柏却从未参与分毫,为何!你当他是疼我这个当弟弟的,还是认为他是个傻子!”
“卑职不敢!”楚无河深深俯首,眼底惊色极其浓重。同时一股寒意直达全身上下,森寒,从未有过的森寒。
拓拔启双手叉腰,深深吸了口气,目光逐渐冰冷“现在,本宫可以告诉你,本宫,不差那十二条人命”
楚无河不由颤了下身躯,那原本就低着的脑袋又一次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