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看不清楚,屯子在山脚下,只有十来户人家,都是茅草房,还有马架子。
我们迅速拐进屯子,停在了第一个院子门口。
三镖翻身下马,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他跨进院子,大声喊:“有人没?”
我和连水月也赶紧下来,进了院子。里面积了厚厚一层雪,没有人走动的痕迹,院子里有个草棚子,里面堆了些柴火,看来有人住。
三镖又喊了两句,里屋的木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身穿破棉袄的老头探出了头。
“上个月不是来过了?家里真没啥东西了。”
很明显,他把我们当成了土匪了。
三镖忙上前说:“老大哥,别怕,我们不是胡子,做生意的,这忽然下了雪,想找个地方避避。”
老头显然不太相信,直接把门打开了:“你要是不信,进来看看吧,真是啥都没有。”
我走上前去,探头瞅了瞅里面。
光秃秃的土炕上,角落里一大堆干乌拉草,没有任何被褥。
火盆上吊着一个破瓦罐,正在咕嘟咕嘟煮着什么,发出阵阵臭味。
就在这时,炕上那堆乌拉草忽然动了一下,我赶紧取下枪,指着屋里喊:“里面是谁?出来!”
老头一听,忽然走到我面前跪下了:“大兄弟,别开枪,里面是我那老太婆,还有个十岁的小孙女,我不骗你!”
刚说完,两个脑袋从草堆中伸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还有一个头上脸上沾满杂草的小姑娘。
小姑娘有些害怕,瞪着大眼睛,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我赶紧收起枪,把老头扶起来:“我们不是坏人,你们不用藏起来。”
老头叹了口气:“家里太穷,我们老两口就一条棉裤,谁出门谁穿。孩子身上只有一个破麻袋片子,更生布的衣服,早烂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