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做戏给不知情的人看的。
不能坏阿念的事,定西侯一肚子火气留下了句“你自己同她说去”就走了。
而那些不知情的人,弄不清楚状况,还要来“恭喜”两句。
“看来真有戏。”
“门当户对的,也挺合适。”
“若能再结良缘,章大人可真不错。”
几番恭喜,贺得定西侯有苦难言。
这种憋屈滋味,比他当日天降个外室、女儿都难受。
一个是说不清,一个是说不得。
显然,定西侯更厌烦后者。
到最后,也只能骂一句“什么再结良缘,前头那就不是良缘!”
偏那被驳斥的脸皮极厚。
“新的是良缘就好,侯爷您也可以放心了。”
定西侯:……
放心不下。
千步廊左右都在传这两家或许要结二婚亲家了,但背着定西侯,多少还是会嘀咕几句。
“端方的章大人怎么就看上了脾气坏得出了名的陆夫人?”
“虽说一个鳏夫、一个寡妇,但陆夫人还有个女儿。”
“女儿也没什么,都到说亲的岁数了,嫁出去后就不用琢磨继父继女能不能处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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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谨慎些,免得和定西侯府之前似的,一地鸡毛。”
“你说这事最后成不成?”
镇抚司衙门里,穆呈卿在念叨着“这事成不了吧?”
沈临毓瞥了他一眼。
“余姑娘和你一样盯着章大人,陆夫人岂会和他凑一块?”穆呈卿啧了声,“结果传得有鼻子有眼,我还以为今儿的热闹是‘昨晚上在花灯下遇着郡王爷和余姑娘了’,唉,你昨日到底寻到人了没有?”
沈临毓呵地笑了声,只答一半:“有鼻子有眼,那就是有人故意为止了。章大人刻意至极。”
刻意的章振礼在傍晚时到了广客来。
来的多了,他都显得熟门熟路。
“夫人在雅间吗?”他问。
翁娘子道:“夫人和姑娘都在后院。”
章振礼便往后院走。
阿薇和陆念正在说话,见了来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千步廊中那一出,定西侯已然是递了消息来。
章振礼把手中提着的木桶递给阿薇。
“原想提些点心,想着你们这里不缺,也不见得稀罕外头的,就让庄子里送了些新鲜的虾来。”
阿薇看了眼,不咸不淡道:“章大人客气,这虾是白灼还是红烧?亦或是想试试活醉?”
章振礼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阿薇说话的口气比平日里更冷漠些。
“既送了来,就照着你们母女的口味来。”章振礼道。
阿薇提着木桶去了厨房。
章振礼问陆念:“我有哪儿叫她不快了?”
“你不晓得?”陆念嗤笑了声,“看不看水戏,不先问问我,反倒去问我父亲,章大人何意?”
章振礼没有被她的咄咄吓着:“诚意。”
陆念朝天翻了个白眼:“我不装了,你反倒和我装上了,真不怕我把你们安国公府上上下下搅得母女父子都乱了套?”
听她这般说,章振礼唇角微微一扬,笑容里不止没有怯,反而成竹在胸一般:“说实话,我很想知道你能搅成什么样。伯母和阿瑛现在的状况,远不及你想要的。”
陆念问:“那你图什么?”
“图……”章振礼如鹰一般的目光盯着她,“废物弟弟也是弟弟,拿他没辙,只好图着给他一点教训。”
陆念哈的大笑了声。
那桶虾,最终白灼上桌。
阿薇给陆念调了碗蘸水,辣的。
等章振礼走了,阿薇问:“您信吗?”
陆念一面豪迈地剥着虾,一面呸了声:“信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