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一会,便响起蝉鸣。冬有冬韵,夏有夏美,李长笑慵懒揉眼,看一眼尚香甜的王如意。托她之福,睡梦一道昨夜进展不小。
他朝那山野行去。
离去后,约莫三两炷香时,王如意猛然睁眸,眉宇一松,却又立马一紧,她想起身,却因行动不便,挣扎数下,也仅是“原地踏步”。
无奈之下,她侧转半圈,改躺为趴,再以头抵着地面,抬起腰部,屈膝跪地,立起身来。
她左右环顾打量,眼中尚有惶恐,怕一切是梦,然当她见地上柔草为床,昨夜乃是在此躺睡,又未见张龙赵虎身影时,终松一口气。
她再看四周,眼眶却渐湿润起,一个人跪在地上,自顾自哭泣了起,泪珠子一滴接一滴,滴滴似玉珠。
他又走了,他不管自己了。
王如意全无这般委屈过,前路之哭,是痛得哭,苦得哭,崩溃得哭。今时之哭,却是委屈得哭。
那抽泣声断断续续,有泪难擦。
直到远处,传来轻盈盈脚步,王如意顷刻看去,见到那白衣身影,这才勉强止住决堤哭声。
她抬头见那人儿,如昨夜俊逸,就是救下自己之人,这才松了心神,莫大喜意填满心腔。
“帮你找果子去了。”李长笑捧着一荷叶,叶中有零零散散,各种香甜果子。
他自不会放王如意不管,她如今状态生活难自理,若拍拍屁股走去,与直接杀她,无任何差异。
是念及王如意,不知多久未曾进食,嘴唇早已干裂、流血、又结痂。李长笑不是张龙赵虎,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得照顾周全。
只是不料,才离去一会,这位女帝竟哭成这副模样。
正心境脆弱时,倒是自己疏忽了……李长笑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