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已久,雪花飘飘洒洒,落地却是不化,过了片刻,窗外便积起了薄薄一层。北风裹挟着雪片,从门帘缝隙中飘了进来,驼背老汉忙起身去将大门关起,回来后便坐在火炉边板凳上,哈嗤哈嗤的烤手。
杨重梧蓦然想起多年以前,也是一个大雪天,自己和义父亡命西域,后来被东方剑与“酒色财气”拦截,自此便和义父天人永隔了,一念及此,杨重梧便难抑胸中悲愤。
谢嘉仁见他突然双眉扬起,诧异问道:“杨小侠,你怎么了?”
杨重梧回过神来,赧然笑道:“晚辈刚才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在老前辈面前失态了,我敬你一杯,权当赔罪。”
谢嘉仁含笑而饮,也不多问,不多时二人已喝光了两壶酒,这是兰溪本地自酿黄酒,入口绵柔,倒不怎么醉人。
那雪兀自不停,北风又起,直吹得那大片雪花如鹅毛乱卷。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杨重梧与谢嘉仁都是惯走江湖的人,隔老远一听,便知来的是两骑马。
一会马就到了酒家跟前,听到一人说道:“大哥,这有家酒店,我们进去喝两杯,歇歇马再走吧?”另一人道:“好啊,哦,也是关门的。二弟,我们且在这屋檐下避避,这风雪,也忒大了些。”
杨重梧向驼背老汉看去,他正靠着火炉边打盹,本想唤他开门招呼客人,可见他年纪衰迈,正睡得香甜,又有些不忍心叫醒他。
又听到先前说话的那个声音道:“三弟和四弟,这两个月一直没有音讯,大哥,不知怎地,最近,我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安。”另一人道:“我也一样,有时也是担心得很,可转念一想,三弟四弟的武功,放眼江湖,应该说胜过他们的也没有多少人,况且,三弟机警精明,我想应该是有事情耽搁了吧。二弟,这是去兰溪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