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只差给苏轼点名拗相公王安石了。
“啥?不会吧,老兄,我苏轼拼了命地骂那王安石,我攻击他的青苗法,骂他的募役法,把他的方田均税法说得一钱不值。只怕他杀了我的心都有了吧,你说,王安石会饶我。”
王安石会出手相助。
苏轼打死都不会相信,与那个官员一起来的宫中太监,却是对苏轼说道,“苏大人,陛下在看王相奏折的时候,老奴正好就在旁边。”
出了监牢,苏轼看到了弟弟苏辙站在一顶轿子旁边。
兄弟俩抱头而哭,那是喜极而泣。
“阿辙啊,我这回都感觉到,咱兄弟俩,只怕是今生无法相见了。”
“哥,咱可得好好感谢感谢王相啊,你呀,你是拼死骂王相的变法,可王相呢,人家可是拼死救你啊。”
从监牢里出来,这已经是第三个人说起,是王安石救了他苏轼。
苏轼有些惊讶地问道,“阿辙,你何出此言?”
苏辙便把自己如何去恳请那已经罢相的王安石,王安石又是如何当着自己的面,洋洋洒洒写出替他苏轼求情的奏章。
“哥,王相那是冒死向陛下质问,说岂有盛世而杀才士乎?陛下若非看了王相的奏折,怎么可能放你出来啊。”
苏轼激动不已,跪在地上,朝着朝堂的方向,“陛下,皇恩浩荡啊。王兄,你这救命之恩,苏轼没齿难忘啊。”
苏轼被贬到黄州当团练副使,经过此诗案后,他对于权力,政治,已经不那么热衷了。
从赵顼的内心来说,他并不愿意把王安石罢免出朝堂。
王安石变法带来的好处,那是显而易见的。
赵顼比起王安石还要执拗。
朝堂上,反对新法的人,呼声越来越高。
赵顼心一横,绝不惯着那帮保守的朝臣,对于那些要阻挠变法的,他毫不手软。
以前,那帮人不是想着法子,指责变法革新的王安石一派吗?现在,赵顼亲自主持变法,谁站出来反对,轻则贬到偏僻之地去当官,重则直接身首移位。
以前,保守的,新党,相互之间总是会进行弹劾。现在,朝堂之上,也就皇帝一人做主。
谏官们出于各种利益,倒也有时会站出来,冒死直谏,说皇帝的某些政令有失偏颇。
赵顼耐着性子,听着那些谏言,提建议可以,直陈弊病可以,但是,这最终赵顼还是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听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