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色苍白如纸,胡子拉碴,毫无条理,双颊凹陷,眼窝深陷,眼神黯淡无光,合衣躺在一堆枯草上,显得极为憔悴。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好似枯草一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布满了污渍和补丁。
“感谢这位老爷能够帮忙,我们兄弟两个日后必要好好报答您的恩情。咳咳咳”
那人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便剧烈咳嗽起来,身体都随之颤抖。
杜尚清倒是没有嫌弃他们窝棚的脏乱,跟着那青年毫不犹豫地钻入窝棚里,伸手便向那人的脉门搭去。
此人原来是受了箭伤,胳膊上中了一箭,好在箭头被及时拔除,也做了一些简单的外敷处理。
然而,估计是数日的奔波劳累,没有能够及时上药,伤口处已然出现了感染溃脓的状况。
杜尚清小心地揭开他右臂的衣服,果然瞧见那伤口已经红肿发亮,显然是蓄满了脓液,这般情况,又如何不会高热不止呢?
杜尚清正低头思索着该如何消毒挤脓,就看见那汉子的眼睛盯着自己,光芒越来越亮。
干裂的嘴唇激动得颤抖不已,努力地抬起一只手,低声道:“这位老爷可是半坡村人氏?您是杜老大吧?”
杜尚清蹲在他身侧,这话语听得清清楚楚。“咦,这汉子认识半坡村的人?”
“我不是杜老大,我家中排行老二。你认识我家老大?”杜尚清好奇地问道。
“不,不认识。我认识您啊!您不就是杜老大吗?我去年同江师兄,齐师兄到过您家啊!
给您带去了从南方采买到的草药,还有那个什么南洋土豆,咳咳咳。”
那人如此一说,杜尚清顿时大惊失色,原来面前这汉子竟是振风镖局的人啊!
“你,你是振风镖局的人?哎呀,怪不得喊我杜老大,你是听齐威这样叫我的吧?
你们怎么沦落到这里?又怎么成了难民呢?”
杜尚清心中满是好奇,这振风镖局的人怎么会和荆山府的难民掺和在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