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不是用来做决定的时间。”

赵玉书转了转茶杯，茶汤清冽。

“是来应对，后续麻烦的准备时间。”

杨和很聪明，很快猜到了关键。

赵玉书点了点头，红莲教主，大概率要跟书院决裂了。

杨和长叹一口气：“若是这样的话，你凭什么认为教主会帮你对付衍悔大师？”

赵玉书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点了一个点：“这是岳州。”

“所以？”

然后赵玉书又在北方和东北方点了两个点：“襄州、钱塘。”

杨和眉头紧锁。

赵玉书接着在南方和西面画了两个圆：“岭南、剑南。”

杨和的喘息明显重了。

“告诉我，如果你是教主，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你考虑要不要跟书院开战？”

杨和手指颤抖，分别在两个圆上画了一下。

赵玉书目光冷冽：“告诉我，如果你是教主，你会甘心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威胁你的人来主宰吗？”

“这个天下太小了，小到区区几个人，就能轻易毁了你苦心经营的一切。”

教主不甘心！

杨和也不甘心。

人有时会爆发出自己平时难以想象的力量，这个力量来源于恨，来源于爱，来源于责任，也会来源于不甘。

当你手持长剑来要挟一个人为你所用时，千万要记得，不要把长剑从他脖子上移开哪怕半寸。

同样也要记得，别眨眼。

衍悔眨了眨眼，看向视野之外的岳州城，风有些大，云层有些低沉，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快要落下来了。

这个天下承平了四百年，终于到了风云激荡的时刻。

一代代英才前仆后继，有人是笑到最后的弄潮儿，更多的人是被拍死的垫脚石。

自己老了。

老神仙也老了。

谁还能搅动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