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江才风风火火的从大堂窗户翻进来,将绑着古琴的布条抓在手中,只要一发现不对,就要扯下布条弹古琴。
“江二弟,呃~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呃~怎么还背着琴,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四弟,叫...”朱延廷迷糊着说道,然后用手拍了拍已经喝趴下趴在桌上的问青天说道:“四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问青天一只手举起来,脸趴在桌子上说道:“问~问青天啊,大哥。”
“对。”朱延廷大手一挥:“问青天,这就是咱们的四弟了。”拍了拍问青天的肩膀说道:“四弟,这是你二哥江才江大才子,快和他打个招呼,喝杯酒。”
问青天脸趴在桌子上,双手却是举起来,然后拱了拱手迷糊着说道:“二哥好。”然后拿起一杯酒说道:“二哥,我敬你。”然后酒没拿稳,便将酒洒在桌子上...
“啊哈哈哈,二弟,你看四弟,酒量比你还差,哈哈哈哈。”朱延廷笑着,把手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朝着江才走去。
等到手扶在江才身上后说道:“二弟,离开这么久,你去哪里了,呃~大哥想死你了。”
江才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罢了,给大哥留点面子吧,万一一会你再和江巧拜了把子,我再多一个五妹,在晚辈面前,也不知道收敛着点酒量。
手往朱延廷后背穴位一拍,然后对着朱珠说道:“朱侄女,你父亲喝多了,把他扶回去吧。”
朱珠点了点头,然后红着脸看了问青天一眼,走过去轻声说道:“少喝点。”还用手理了下问青天的头发,然后才过去扶起朱延廷,扶着他往卧室走去。心里不解:“刚才父亲还在说话,现在怎么睡的这么熟?怪了!”心里纵使不解,还是扶着朱延廷往卧室走去。
“江巧,还是要麻烦你把问青天扶回去。”江才说道。
江巧不情愿的嗯了一声,走过去扶起问青天,问青天迷迷糊糊的被扛着走,江才忽然说道:“你们从大堂后面走,那里直走就能到你们住的地方。”江才在问青天他们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堂前既然有人,不如就让他们从大堂后面回去。刚才交战之处应该可以避开,估计只会闻到一些血腥味而已。
江巧嗯了一声,扶着问青天往回走,问青天摇头晃脑下忽然看到江才,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说道:“师父,你怎么才回来,我真是呕~...”江才叹了口气,挥手示意江巧带走问青天,心里越发觉得想笑:自己让问青天留在大堂,他照顾起朱延廷是替他做事,可以稳住大哥,但是酒量不佳喝酒和大哥拜了把子,成了自己的四弟,自己也不能怪罪与他,真是有趣至极,也是无奈至极。
等到朱延廷被送走,朱珠过来与他说了一声便去休息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江才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堂前这位,请进吧。”
“哈哈,江先生果然是人中豪杰,今日能见到真是倍加荣幸,之前见面场合不适,要不然说不得也要和先生交个朋友。”来的人哈哈笑着说道,金色的袍子大大的肚子,看起来就是贵气十足,江才听着他的声音,仔细想着在哪里曾经听过。
朱高炽哈哈笑着走进大堂,打量着大堂周围,又想了想这个寨子的结构,不由得赞叹道:“不愧是我朱家外戚,这寨子修的果然不错。”
江才知道,这话一是在赞扬山寨,当然是由衷的,但最重要的,还是在告诉江才,自己是何人。
太子?江才一愣,他怎么来了,所为何事?不对,算算时日,朱棣或已过世,不知现在和自己说话的,是皇帝,还是太子。
“江先生不用再想了,无论我是什么身份,在您这里,我始终都是学生,江先生,我来这里只是替先皇说一句话。”朱高炽顿了顿说道:“先皇说,他仍不后悔自己做的,他说希望你能辅佐...我,或是去外抗敌,或是安内安定,也许你都不肯,那就希望你能安定下来,不再做之前的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为我朱家作了很久的臣子,人死了,仇不及子孙,还望你能放下。”
江才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我已经有打算了,我打算退隐了,我老了,四十多岁也该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过一过逍遥日子了。”江才说道。
“那太可惜了。”朱高炽摇头叹道。
“刚才堂后,是你的手笔?”江才问道。
“是,也不是,其实这只是瞻基的想法,其实也是最好的办法,杀他一人,就足够了。”朱高炽笑着说道。
“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既杀人,又诛心。”江才笑着说道。
“先生见笑了。”朱高炽拱手说道:“既如此,先皇的话我已传到,您的心思我也明白了,这便不打扰了,放心,山寨中人都会没事,打扰了,告辞。”
“慢走。”江才说道。
随着朱高炽走出大堂,江才仍然没敢放松,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将朱延廷送他的匕首袖寸取出,紧紧的握在手中,江才自上次从皇宫刺杀离开,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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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走出大堂,朱瞻基走了过来,朱瞻基低声和朱高炽说些什么,朱高炽眼神闪烁,看了一眼大堂内说道:“没有接话茬?那也不能证明他没了这个心,让他们留在这里,至于现在嘛...”朱高炽手中揉了揉着块很润的和田玉,仔细想着。
朱瞻基就这般等着,朱高炽眼神闪烁不定,谋划着思考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朱高炽还是没有开口。
“走了。”朱高炽说道,走出走廊,走出房子,走出山寨门口,几百人站在寨前跪倒在地,朱高炽笑着从他们中穿过去,坐上马车,马夫驾马车扬鞭而去。
江才听着朱高炽和朱瞻基的话,听着他们的脚步走远,放下手中的匕首,坐在大堂中,端起酒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