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家的后院,静的针落清晰可听。
庞夫人大受打击连连往后退,哭道:“不可能,怎么会是我害死的你,我宁愿将我的命给你!”
“不需要!”
庞云霆步步紧逼,哈的大笑。
“娘,你是对我很好,但你真的很强势,对我是一种病态的爱!”
茶荷紧张起身,轻轻扯了扯庞云霆的衣袖:“哥哥。”
庞云霆揉了揉她的脑袋:“荷荷别怕,去少观主那儿。”
庞夫人红了眼。
她哽咽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我对那个婢女轻声说了一句话,第二天就见不着她的身影,因为被你杖毙了!”
“我邀请同窗来家中,你非要坐在旁侧听。”
“我在书房用功读书,你叫我出去走走,我出去走走,你说要带上你,否则就是不孝。”
“我每次下学堂回来,你都要我亲你的额头,否则就生嗔生怒,说我明明幼时那么黏您。”
“荷荷是我的亲妹妹,我疼她宠她,您却因此冷落她,故意不搭理她。”
在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满脸惊骇,张道乾瞠目结舌呐呐道:“疯了吧,是他儿子,又不是她相公,是个人都会被憋疯。”
林清禾瞥了他眼:“你有脸说这句话?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张道乾闭上嘴,不敢吭声。
庞云霆看着庞夫人,见她露出惊愕的神态,心中讥讽的笑了笑,或许她永远都觉得自己没错,永远都觉得她只是太爱他。
正是这种爱,太让他窒息了。
他不想让茶荷因为他,受到庞夫人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他本以为他死了,庞夫人会将爱分给荷荷。
是他低估了庞夫人的癫狂,低估了她病态的母爱。
庞云霆蹲在地上,轻轻将茶荷的眼泪擦干净:“荷荷,母亲是个不称职的,但哥哥很疼你。
如今女郎可以去读书了,多读书总是有益处的。
无人爱你,便自己爱自己,好么?”
他的声音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