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这般做戏以来,皇上再没召她进宫去了,而是只下了道命令,说在她父亲回城前,不许她家任何人擅自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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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筠理智上清楚,这场戏对她本人而言没什么害处,而且还可以在明面上保证皇上不对她动多余的心思。
可她就是心生抵触——她确实可以利用段少允,但她不想。
至少她接受不了他把戏做得如此盛大,如此逼真,如此浮夸。
她现在从早上睁眼到晚上闭眼,他这张脸就总是在她面前晃悠,俩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旁人的加一起都多,就算她打定了主意要躲在家里,他也有法子逼着她来见他。
而且,他日日变着花样打扮。
时而穿得雍容华贵,整个人都像是玉雕的、金塑的,看一眼就能把人晃了眼;
时而又淡雅低调,衣袂飘然,偏偏他的头发丝也都听话得紧,泼墨似的随风轻扬,带出几缕出尘的仙气,仿佛再来一阵风他就要羽化飞升了一般。
有那么几次,他从围场骑马回来,头发束起,身着战铠黑靴,衬得腰劲腿长,又是好一身意气风发的英武气派。
凤筠偶尔晃了神,便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偏偏这姓段的对她的哪怕一丁点反应都格外敏感。
“好看吗?”他对着她笑笑。
凤筠抱着胳膊望向别处:“你也就这点可取之处了。”
他倒是心态很好:“在你心里我尚有可取之处,这是好事。”
凤筠拧着眉头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吧?你以为我吃这套?”
段少允想了想,道:“不好说。试试总不算亏。”
凤筠气结:“你……你整日里就把心思花在这种事情上?你又不是待嫁的黄花大姑娘……真以为有人看你啊?又不是战时,竟连铠甲都穿上了。还真不嫌沉!”
“现在虽不是战时,想要我死的人却一个都不少。更何况这只是锁子甲而已,很软,很轻的。”他上前两步,去拉她的手,“不信你摸摸?”
在凤筠反应过来前,手难免还是碰到了他胸前一片冰凉的甲胄。
她脸上一烫,忙将手抽了回来:“媚俗!下流!肤浅!……可鄙!”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上一个字,她早已一甩袖子跑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