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以一敌三,甚至受伤都还不走,这显然是有恃无恐。
商会的两名供奉面色铁青,但却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放开那死去供奉的尸首,硬着头皮再次挺身而出,与之交战起来。
“哈哈哈哈!”剑修一边游斗一边纵声大笑,“你们二位好歹也是筑基修士,放在宗门里面都能得真传弟子名位的人物,难道想和这姓林的一样惨死在我剑下吗?”
中年供奉怒道:“少废话,我们食人俸禄忠人之事,岂像你们这些山野之辈不知信义。”
老年供奉亦道:“不错,吾辈修士何惧一战?”
剑修道:“死鸭子嘴硬,不过替人卖命的蠢货而已!”
“住口!”中年供奉道,“你只不过一悍匪而已,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剑修道:“笑话,我只不过是教训教训这帮奸商,何错之有?”
说话之间,交锋再起,剑修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愈战愈勇。
他不仅强在修为法力,所修道途和战斗经验也明显胜于对方,正在一步一步引导局势,斩破护罡,消耗着对方的精神和气力。
李柃注意到,两名供奉的神色愈发凝重。
原本他们就自认处在下风,到了现在,更是斗志全无,只剩下勉强招架的份了。
若非那名剑修自己也受了伤,法力运转之间明显不畅,只怕已经跟着被杀。
饶是如此,数十招过后,他们的处境同样变得岌岌可危。
或许支撑着他们在此的动力,就只有来自商会的雇佣契约了。
金钱大道通因果和气运,自有手段来确保契约的执行,尤其是对这种坐镇的供奉约束极大。
突然,那名剑修身躯一顿,大声笑道:“你们这般拖延时间,难道是还指望着别处的分舵赶来救援?”
老年供奉沉声道:“是又如何?等分舵长老一来,你这般的匪类即刻授首!”
“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简直蠢货!”剑修嗤之以鼻,“也不动动你们脑子,这次若非有别的结丹高人袭击你们在北海的分舵,令得他们无法脱身,我等又岂会选在这种时候出手!”
此言一出,两名供奉神色大变,最后的斗志烟消云散。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援兵姗姗来迟,就已经让他们心中生疑,而今更是再也无力支撑。
剑修抓住机会,突然出剑。
这一次,飞剑似乎比之前未受伤还要更快几分。
转眼之间,白芒击破护体罡元,重重击在那名白发老修的身上。
老供奉口吐鲜血,身躯不由自主倒飞而出,好在身上似乎有一样尚未展露出来的护体法宝,最后关头挡住锋芒,才没有被洞穿。
饶是如此,四散流溢的电光也将他击得酥麻,一路撞破下方棚架和围墙。
中年供奉大惊之下,连忙虚晃一招,一道庞大的铜钱虚影逼向对方。
实际上这只是障眼法,他转身降下,提起老年供奉飞奔而走。
剑修纵剑斩破虚影,发现它如同泡影破灭之后也不着恼,反而淡淡一笑,落在下方街道,朗声道:“看热闹的小友们,你们可以出来了。”
静……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有晚风习习,看热闹的众人全部都呆住。
刚才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指点江山,品评交战,而今却没有人敢多说半句。
因为有的时候,聒噪是真的会死人的。
然而剑修却似并不在意那些,只是朗声道:“我方才所言并非诈唬,就在此刻,东南数万里处的北海分舵应该已经遭遇袭击,当地结丹全部都被调集,暂时无力关注此间。
而今镇守在此的筑基供奉又被我赶走,此港之中,不过剩下些许虾兵蟹将,寻常守卫而已!
你们倘若有被坑蒙拐骗的,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说完,这剑修就一脚踢开前方店铺的大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里面有两名炼气期护卫如临大敌,想要拔剑,结果才刚刚有所动作,就见锋芒一闪,反被两道法力所化的剑光先行杀死。
更多剑光飞了出来,凝聚成为罡锋飘浮在身后,足足十六道剑芒如同孔雀开屏,形成炫目的白色扇面。
铮!
宛若银瓶乍破,水浆迸裂,剑光袭向四面八方,而后徐徐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