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伟早已回家,带着儿子在门前,江英则在厨房烧菜。
两个人当然不会空手而归,带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东西。
听到两人都用完了,江英抱怨道:“你看看你,都到我家了,怎么还在大街上乱花。贤良又不是头一次来,怎么也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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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两个人还是一起吃饭了。
江英的饭菜就简单多了,她煮了一碗粥,将剩下的饭菜热了一下,然后丁大伟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两人聊了一会,就收拾好了,要往主任家里走。
厂长的房子,就在两个街区外。他们都是年轻人,什么都没拿,所以走路的速度很快,用了十多分钟,就来到了工厂的门口。
厂长和他的妻子出去遛弯了,孩子们都在家里玩。
一听是保安主管丁大伟,年纪最大的那个赶紧说道:“我认识我父母,我这就叫他们过来。”
三个人走进了导演的房子,房子不大,却有一个独立的房间。
外面是两个孩子,里面是一对老夫妇,中央是一间起居室。边上还有一间带着厨房的小屋,这可比普通人家的屋子大多了。
这里更像是一个机关宿舍,几个人也没办法问清楚,就和两个孩子在一起,聊着各自的学业。
没过多久,阎厂长就走了过来,看到丁大伟带来的两个人,疑惑道:“你怎么还拿着烟和酒,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阎厂长四十多岁,很会察言观色,而他的妻子,已经五十多岁了。
毕竟现在的人都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化妆品什么的,对她们来说都不重要。
每个人都是黄色的军装,中山装,宽松的裤子,布鞋。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的原因。
丁大伟给他们解释了一下,阎厂长一愣,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这是公社和大队同意的”
贤良一边说着,一边帮阎厂长点燃了一根香烟:“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这个办法是我姐姐如枚出的。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但签了合同,交了钱,我们就放心了。”
阎厂长吃了一惊,目光灼灼的盯着如枚,“此女,厉害。”
上世纪七十年代,从事商业活动需要大胆的尝试
要知道,想要在这种制度下活下来,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否则的话,单是在政治上施加的压力,就足以让你焦头烂额了。
如枚笑道:“没什么。
阎厂长点了点头,“我还真没听说过,在我们村子里,也有拿着棍子乞讨的人。你看街上,很多人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端着碗在街上要饭。”
如枚道:“我家开了个烧窑,就是因为家里有三个兄弟,干活多,在队中赚不到足够的钱。你看,我们村子里有一块盐碱地。”
“我和连队商量了几次,保证了一下,他们就同意了,每年给我们村里五百多元的工资,还借了一笔钱,建了一个砖厂。”
丁大伟插嘴道:“现在还有两个固定的大户,一个建礼堂,一个盖粮仓,还有两个固定的大地主。”
“他们家请了三个搬运工。送货到账,那就简单多了。从这里到县城有二十多公里,他们要过来的话,一天就能跑完一趟。”
阎厂长沉吟片刻,道:“我们厂子去年招聘了十几个员工,都是他们的孩子和家人,他们都有自己的住处,所以,我们也没那么多钱买房子。”
“要嫁人的人那么多,公会每天都要来。计生办公室的负责人,也在埋怨我们的工作,说我们的妇女太难伺候了。”
“有几个退休的员工来找我,想要把房子留给自己的孩子,说他们不能和自己的媳妇睡在一个房间里,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我和秘书和其他部门的人说过,等过完年,我们就找个好点的地段,把房子租下来,然后根据情况分配。否则,四五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那就不好了。”
“上面已经商量好了。不过,具体的流程还没有定下来,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不过,既然大伟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帮你把这件事情办好了。”
“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每个部门都要做好统计,哪些人该做,哪些人不该做。你对部队的了解怎么样了?”
丁大伟赶紧说:“还有那么几个人,你不用担心,是谁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都是我的。”
“等上面的命令下来,我就照做。其他部门我不知道,但我们科室的人,肯定不会为难我们。”
阎厂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贤良,道:“这砖头多少钱,你跟我说一下,到时候咱们再做比较,也方便一些。”
贤良忙道:“一五七个砖头是一份;二五个砖头是一份;三六九个大砖头,我占了七成;瓦片只有一角钱,价格不变。”
如枚微笑着插嘴道:“这个价格已经很清楚了,无论在农村或城市里,都没有什么区别;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这话说的有些绝情,我这不是担心坏了生意,结果惹人不喜吗?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交流。”
“但是,我们和各个部门的领导,都有很大的不同。至于阎厂长,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我的上司,我会给他最好的福利。”
众人一阵大笑,阎厂长却是连连摇头,“小姑娘,别什么什么最好的,什么最好的,就是为了老百姓,为了我们的员工。
小主,
话虽如此,但在这个讲究人情的社会里,总要给点好处,否则,也不能算是贿赂。
阎厂长的妻子,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老实说,他们一家人在这儿生活得并不舒适。公司离这里很近,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等他们成家的时候,肯定不会再住在这里了。
毕竟,这房子是人家的,她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如果能在厂子买个房子就好了。
董学斌打断了他的话,“你看,县里的干部都有自己的房子,咱们厂子买不起,但也可以建一栋楼啊。”
“每个人都只有一栋房子,实在是太拥挤了。他们只会玩,连功课都不会做。不如改成一栋楼,家家户户都有卫生间,洗澡也方便。”
现在也不是没有房子,而是公寓楼。当然,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房间,不过数量并不多。连县委县都没有几个,更别说别的部门了。
可县机械厂就不同了,不但是县里最大的厂子,待遇也比县里要好。
说出去可能没人相信,现在的公务员,待遇都不如工人,这可是前世的情况。
就是,这就是所谓的“劳工大哥”
听到妻子的话,阎厂长的目光也变得明亮起来。
丁大伟一听,顿时乐了,“是呀,县里和县里的人都能买房子了,机械厂干嘛要建小房子,这不是占地方了吗?
“建两套楼,一次能容纳几个家庭,而不是一个人,这不是节省了吗?”
阎厂长忍不住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让我考虑一下。明天上班的时候,我会和其他副主任商量一下。”
贤良对着如枚和贤良使了个眼色,笑着说:“是呀,我们现在都有了这么好的房子,干活也很卖力,等我们搬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好一句话。
阎厂长也不是傻子,政府花钱买了一套新的住房,整个厂子的员工都会感激涕零,谁会拒绝呢?
如枚趁热打铁道:“如果他们真的用了我的砖头,我们和大伟夫妇会永远感激阎厂长的栽培”
大家哄着,阎厂长的妻子赶紧把糖果递给她,“你也不能光说,快把糖果吃了。”
阎厂长道:“现在还没决定呢,谢谢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事实上,他这么一说,也就八九不离十了,有八成可能,他会用到如家的板砖
“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要谢谢你。”说着,她挥了挥手,让丁大为离开:“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帮我的老板买一只鸡。我家就在大青山旁边,人家狩猎的时候,经常能抓到一头野猪。”
阎厂长夫妇连忙道:“别别别。”
说话间,阎厂长的妻子看到他们醒了,连忙接过香烟和酒水,递给了如枚。
“有丁主任在,你可以随便聊,但别拿这种玩意儿,让人看到怎么办?”
现在的干部,都是廉洁的,贪污受贿的事情,也不多见。
人家有求于人,如果是有点交情的,夏天的时候,一个西瓜都能让自己的子女招人,这可比现在的乌烟瘴气强多了。
两人将所有人都送到了外面,这才离开,留下了一句话:“真是好人啊”
丁大伟撇了撇嘴,“最好的香烟和美酒都给他了,如果他什么都没要,那我就佩服他了”
想起前世,贪污贿赂,动不动就是几百万,几百万,他叹息一声,“你应该庆幸”
贤良说:「我们先不到你们府上,改日一定来道谢。」如果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可以派人给我传个信,也可以麻烦你跑一跑,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做些准备,如果做不到,我也会谢谢你。”
如枚又道:“唔,这事暂时不着急,你不要总打探。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通知我一声。我们先走了,下次我们再来。”
丁大伟让他们回去喝杯茶,俩人却道:“他们都在剧院里等着咱们,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我们也该回去了,估计家人都等急了。”
三人在街道上分道扬镳。
有钱他们在外面玩的很开心,刚从电影院出来,就在外面吃零食。
看到两个孩子这么开心,又要回去,几个女生都有点不舍。
韩擒抱还补充了一句:“十五天黑了,我们还会回来,据说政府在人民公园放烟花。”
唔,各大都市各有一座市民公园
大家都很开心,纷纷道:“是吗,电影院外面的摊位老板说了,让我们一起去。”
金明高兴地挠了挠头,女儿则是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哀求道:“枚子姐,枚子姐,你一定要记得叫我一声……”
倒是如全想起了正事,道:“诶,你们两个商量的怎么样了?”
富贵看看两人的表情,道:“我觉得他们两个挺开心的。”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如枚微笑道:“八九不离十。不到万不得已,谁也说不准。行了,别废话了,快回去。回去后,父母会骂你的。”
韩擒抱喃喃道:“哼,这么多人,还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担心他们会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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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枚瞥了她一眼,“韩擒抱,你就只有一个茶壶,我觉得还是金明更大方一些,你该不会是想把这笔钱存起来结婚了,哈哈!”
大家都笑了,韩擒抱眼睛一亮,“你不就是想给我攒点结婚的钱吗,还说我金明是个孩子,什么都想要。我要的是有用的东西。”
“没茶缸就去买茶壶,没衣服就去找衣服,也不用胡八八道的。不会跟你一样,只知道败家,我觉得江军把你宠坏了,哼,是不是过年的时候,我还没给你打过钱呢”
一路说说笑笑,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似乎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他本想把女儿留下,可是贤良却说:"我把她送回去,看看家人会不会想念她。"贤良把女儿送回了家,金环和两个哥哥也回到了家中。
三个人都在等着,虽然不想睡觉,但也不放心,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尤其是金环的父母,更是在村子里偷偷的见过他们几次。他一进门,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连忙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回来,我都快等疯了,你们两个可真是高兴坏了!”
金环母亲从一群小孩手中拿到了什么,半是开心,又是抱怨,又是兴奋,将金明拖到了自己身边。
金环还没来得及回答,金明已经絮絮叨叨地给她讲起了这一天的计划,“妈,十五号我要进城看烟花,他们也会跟我们一起来的。”
金环的父亲一愣,“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疯狂,这才回来,就想着下次了。”
金环娘也不在意,她在金环身上找了一圈,“你该不会是全给你买的?”
众人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金环道:“吃饭的时候,权兄请金明吃饭,也不会太贵。”
金环娘松下心来,拿着手中的衣服翻来覆去地看,嘴里不停地赞叹,“还是大城市的好。你看这料子,这做工……”
他也没多想,反正不扔就行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金环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在电影院里,贤良哥和枚子一起跑到那个什么什么老板那里,说是要从我们天窑里拿点砖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