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减少的灯光中，楚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哎？怎么越来越暗了？”说话间，已经完全超出了前一段路的灯照亮的范围，只能勉强看到对方的轮廓。

陈济不想要直说，又怀着点捉弄她的意思，于是顺着她的话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灯坏了？或者设备不够完善？”

“啊？你也不知道？那这算是故障吧……”楚乐有点紧张，甚至也不敢靠近窗户了，整个人朝着陈济靠过去。

但是靠过去之后又不敢乱动，生怕因为自己的任何一个动作导致什么后果。

缆车依旧按照着路线平稳行驶，进入了一片树叶还浓郁的森林里面，时不时会有些枝丫划过缆车，发出微微刺耳的声音，在愈发暗的空间里，像是被放大了一样。

本来就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加上这样的环境，更容易让人相信这是故障了。

楚乐不可避免就想到了那间困了自己八年的昏暗的房间，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有不少“小动物”会出现，有些胆子大的甚至会爬到她身上去，有时候吗，那些动物爪子在地上扒拉时就是这样的声音。

陈济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要是知道的话，也肯定不会开这样的玩笑的。

他顺势搂住了楚乐，正想要告诉她真实情况，忽然感受到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触感冰凉。

还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楚乐忽然开口了，“陈济，没想到我们还挺倒霉的，第一次坐这个，就遇上故障了，要是我们真的出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合葬在一起……”

陈济皱了皱眉，有点不太理解，“当然会，额……”这样回答也有点怪怪的，他是知道这不是故障的，怎么就会说这个丧气的话呢？

他想问楚乐为什么会问这个，毕竟夫妻正确情况的话肯定都是葬在一起的。

可是想到自己不久之后要说的事，陈济就又说不出口了。

他只能把人搂得更紧，坦白道：“骗你的，没有什么故障，这是故意设计的。”

细碎的月光透过了缆车的玻璃撒到里面，陈济这才看到楚乐的脸。

她在哭，准确来说，是哭过，因为眼泪没有擦干净。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手背上的触感，是楚乐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