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并不是特别熟悉的‘同袍’,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管文通回长安任职那个月,正好还赶上了秦楷的婚礼。
秦楷在回忆的时候,少年已经开始抽泣。
“楷哥,我没有爹,以后也没有叔叔了……”
秦楷心中一痛,仿佛插进去了一把刀,在北境时,也有个少年叫他这个称呼。
除了那个小家伙以外,没人这么叫他,直到管文通介绍了他这个侄子去梅花县任捕快,秦楷再次听到了熟悉的称呼。
恍惚间,秦楷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北境某个人的影子,他已经永远的埋葬在了那片土地。
管星辰抹去眼泪,坚定的看着秦楷:“楷哥,接下来我要去参加夜月衙门的选拔!!”
少年起身,抱着叔叔的佩刀,转身向县里走去:“楷哥,如果小雨遇到好人家,就让她嫁了吧。”
秦楷来到少年的背后,对着少年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别做傻事,跟我去江南吧。”
少年摇了摇头,“不,我不去,我要进夜月衙门,我要学最高深的武学,我要成为一名真正的高手!唯有图强,才能抵御一切!”
少年快速奔跑起来,脚步坚定。
秦楷无奈摇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也知道,只要成为一名强者,绝对的强者,就不会成为棋子。
这需要时间,从离渊离开时,秦楷觉得需要五年能达到三品,现在,秦楷没把握了。
前路如迷雾,秦楷望着梅花县,望着长安,又是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好讨厌的无力感。
一袭红衣伸出手拉住他,“都回来了还不回家吃饭,上等船舱呢,还给杨柳也弄了一间房,但杨柳第一次坐船,估计会有些不适应,要不要再请个医者?”
秦楷点了点头,跟着她回了家。
这个女人,在他无数次绝望的时候,都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十八岁那年,他第一次参加了万人以上的大规模战争,见证了无数兄弟同袍死去。
他独自蹲在城头,看着夕阳西下,映照得面前那片土地那般血红,也许它本来就是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