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点点头:“那就成,女人呐,就算是男人愿意养着也要有谋生的手段,不然以后有了啥变故,自己立不起来那人生呐,也就废了。”
景艳看着瘦小的小老太,心里是感激的,这是为了她好,怕她跟着男人跑到这边来吃苦,最后却落不到好,她若是没有一世的记忆,想法一定没有这个小老太这么超前,现在都奉行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但放眼那些城里被男人养着的家庭妇人,家里的活儿不少干,最后还被男人说的好像除了会花钱会吃饭就啥都不会了似的,她不会让自己过那种日子。
陈大娘看景艳神情上只有感激没有反感,心里也很欣慰,俩人到了街道办很快的把合同签了,手续走完,小老太自顾自就离开了,高姐看着老人家的背影,有些慨叹:
“小张啊,你别觉得陈大娘今天话说的不好听,但她真是出于好心,她是老革命,解放后在政府部门有个职位,所说不太高但也能过的很好,可惜她一辈子一儿一女,儿子嘛好说,有工作,娶了个媳妇也是有工作的,一家子早些年虽说要住在陈大娘这个房子里,但其他的就不会劳动她操心。
反倒是那个女儿,当年她帮着女儿安排在派出所做一个户籍警,虽说没啥晋升空间,但是安逸啊,适合女孩子,后来她女儿谈了个对象,那个对象怎么说呢,除了一张脸一张嘴其他啥都不太行,但她女儿就是被忽悠住了,非他不嫁,陈大娘反对来反对去,弄得女儿跟自己离了心,到底是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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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之后没多久怀了孕,婆家哄着劝着到底把她的工作给忽悠走了,她男人顶替了她的位置,后来她就在家里侍奉公婆,照顾孩子,初时婆家人对她还是很奉承的,毕竟她爸妈都是老革命,在咱市里还是有不少人脉关系的,她也被哄着回来找她妈想要帮她男人调岗位,帮她婆家的弟弟找工作啥的。
陈大娘那双眼可利着呢,知道婆家不是啥好人家,就没松口帮忙,时间久了,婆家发现在她身上捞不到好处,那态度就不咋地了,陈大娘劝过她闺女离婚,大不了她养着就是了,但那闺女也不知是咋想的,打定心思要跟人过日子,后来陈大娘也就不管了,连问都不带问一句的,说是以后的日子随她闺女,她再也不管了,今天看到你估计是想到了她闺女,就多说了两句。”
“那她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景艳没压住自己的好奇心。
“没了,不到五十岁就生病没了,说是多年积劳成疾,比她婆婆走的还早,陈大娘前两年精神头还很不错,去年她女儿病逝后,这精气神儿一下子就散了,她老伴儿几年前过世的时候她都没那么伤心,一下子就老了下来,哎~儿女都是债。”高姐语气里都是唏嘘。
“那她的男人呢,守着孩子过,还是又找了?”
“哼,他倒是想再找,但咱这市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都知道他家不地道,谁家好闺女会往他家的火坑里跳?再者说,他还有两个儿子都成年工作了,给他们当后妈那是得有多想不开,让他孤独终老都是好的,没良心的狗男人。”高姐这火气有点儿大。
高姐叫上抄表员有一起返回,查了水表和电表,核对了下之前缴费的登记,抄表员笑:“他们家倒是提前准备的不错,六月份最后一次缴费后这边水电还真没用过,可以直接入住了。”
景艳也跟着抄表员核对了一遍,确实没问题,高姐把钥匙给她留下,跟着抄表员一同离开。
景环和彭春海正在收拾菜园子,看高姐他们离开了,她才过来:“景艳,这院子里的蔬菜坏了不少,但还能吃的也有挺多呢,我们摘下来了,还有些没熟的,等秋末你记得把地翻得深一些,明年种些小菜儿足够你俩口子吃的了,对了,地窖在这边,我们刚才把地窖盖子打开晾一晾,在上面看应该还不算小,下雨的时候记得提前盖上,其他时候就开着,冬天的时候好储菜。”
景艳也朝着地窖看了两眼,地窖靠边有一架木梯子,下面是土地,地窖四周垒的是红砖,上面嵌着钉子,“这墙上钉子是干啥的?这地窖做的还真是挺……高级?”
彭春海探了探脑袋:“墙上不是挂白菜的吗,用铁丝把白菜根穿上系上环,挂在钉子上,单颗散挂能放很久,你们家不是这么存储的?”
景艳……
景环……
“我们家冬菜都是按照种类分别堆在地窖的地上的,没分开挂过啊。”景环也表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