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都能让,但她说我医术不行!我的医术是我爹手把手教的,她质疑我,不就是质疑我爹吗?”
许澜梗着脖子,见卫元庭伸出手要打自己,连忙躲到徐名越身后,“你可以说我人品不行,但不能说我医术不行,不然你就算是个女人,我也要与你理论的!”
在卫元庭的眼里,许澜从小就怂,任谁数落都不还嘴,自己明明比他小一岁,却总是为他打抱不平。
长大后,许澜的这份软怂就变成了少言寡语,即便在宫里当差时果断镇静,但这也改变不了他在自己印象里流着鼻涕躲在自己身后的软怂样子。
在卫元庭的眼里,许澜不论有多大的成就,始终是那个拉着自己衣角求救的小怂蛋,而此刻,这个要自己保护的小怂蛋居然嚷着和自己理论,又是在陛下昏睡两日的档口,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卫元庭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低声怒道,“许澜,你滚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各退一步,陛下还……”
“咳咳,咳咳。”
白胜男忽然觉得嗓子里像塞了鸡毛,痒痒的难受,咳嗽震颤着胸腔,把睡意也震跑了许多,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确认自己是在私府的床上,才长舒一口气。
“主子,您可算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卫元庭从徐名越身后把许澜扯出来,“赶紧给陛下再诊诊脉。”
陛下醒了,许澜也没心思再和卫元庭打嘴架,忙跪在矮凳上给白胜男诊脉,他诊的很仔细,连脉搏最细微的跳动也不漏过,半晌,他信誓旦旦的称陛下只是劳累过度,没有内伤和大碍,脸上的伤疤像是干树枝划过所致。
“陛下,这是香血灵芝熬的水,您再饮下一碗缓缓气力。”
凝着琉璃碗,白胜男看了一眼许澜,“你不是说要把香血灵芝带回去给你父亲看看吗?怎么给朕熬了?”
摇摇头,许澜露出不常见的笑容,“香血灵芝的药效远比普通灵芝好,陛下此时服用能快速恢复体力。至于我爹,他已埋在土下,什么时候看到、能不能看到也是无所谓的。”
许澜说的轻描淡写,但卫元庭明明记得他将香血灵芝剪开时垂泪的样子,她想为许澜说几句话邀功,就听陛下已经道,“许澜,你对朕的真心,朕能感受到,你放心,朕一定成全你的孝心。回京后,朕补你一只更大的香血灵芝!”
“臣,叩谢陛下!”
“起来吧,你们都坐。邹大人呢?”
白胜男没有看到邹亮,担心这两天顺泽府又发生了什么事。卫元庭把邹亮拒绝肃乔推举之人、决定公开选拔顺泽府县官、准备考题等事一一告知。
白胜男听着连连点头,心道,邹亮的改变真的很大,看来父亲说的不错,他当初跟着李瑞是不得已的蛰伏,如今没有了阻碍,他的才华才得以施展。
白胜男对依卢道:“传旨告诉邹亮,他已经露了身份就好事做到底,忙完顺泽府县官考选之事去大牢看看,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朕明令废止的刑具。”
余光中依卢领命疾步离开,白胜男想着严三那副自傲的样子,低声自嘲道:“朕还真不能太信任这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