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你们”,可余凉明白,只是单指她而已。毕竟如果真杀了萧寒尽,他可再也回不来了,而她断了宿齐恩师萧杞的血脉,也必然会遭惩罚,邱识不让她回太初,是在为她着想。

小主,

余凉点头:“嗯。”

戒堂的门再度阖上,铁锁扣回,一切重归宁静与晦暗。

日光覆进戒堂,又流转变暗,轮回两次,终于到了忌日当夜。

戒堂紧闭的窗户被轻声扣响,随即从外头传来封窗木板断裂的动静,余凉心领神会,顺势推启窗户,果然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她左右往外打量,虽不见来人,却能猜出是邱识所为。即便要助她出逃,也定然不能从大门出去,否则是何人相助,就太过明显了。

余凉跨出窗户往外一跳,提着星驰剑趁夜色遮掩,疾步赶往观复洞后山密门处。

熟门熟路地用亲传弟子的玉佩开启了机关,余凉蹑手蹑脚地踏进了洞,牢中的老者仍在,他背朝她,佝偻着腰坐在木凳上,桌上地上都堆满了木屑,而他仍在一刀刀地刻着木人。

余凉想起了那日宿齐对他说的话——“师弟,云起不日便要携妻儿回来了,你要给他孩子的木人可做好了?”

这便是给萧寒尽雕的木人吧。

她步履轻迈,靠近牢门,手穿过铁栏摊开掌心,“把那木人给我罢,我会替你,在他生辰时交给他。”

萧惟叙的背影呆愣了一会儿,随后缓缓转过身来,“你看到我的孙儿寒尽了?”

“嗯。”余凉嘴角牵起一抹淡笑。

萧惟叙挠挠脑袋,“可是我还没有雕完……云起,也还没有回来。”

怎么可能会没雕完呢,困在这里多年,雕好的木人怕是能堆成小山了,想想也知道,定是每雕完一个,就被宿齐收走一个,只有让萧惟叙永远有事可做,才能一直安静下来。

余凉瞥了眼他手中已有雏形的木人,“你就快雕好了,剩下的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