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瞅向周围的任何一人,心里只盘算着尽快逃离此地,甚至暗暗期盼着贺远潇能直接对她下逐客令。
“这是啥玩意儿?”一个女仆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个盒子。
“这不就是二少夫人的戒指?我今儿早上还在她的盒子里见过它呢!”
“这项链,不正是二少夫人结婚时戴的那一条吗?”
江瑶一听,猛然一惊,连忙低头瞅向自己围裙的口袋,里头只剩下纸和笔了。
她急得伸手就想把东西夺回来,那女仆却皱起了眉头,立刻大声喊道:“你这小偷,二少夫人刚让你进她衣帽间!你就顺手牵羊!”
江瑶慌忙用力摇头,那可是她妈妈的遗物啊!
“这可是红钻石哎!老值钱了!她胆子也太大了!”
“这怕是要犯法的吧?!”
江瑶赶忙转向林初许,想着她能替自己说句话,毕竟她清楚这些并非自己的东西。
林初许的首饰盒中确实有枚红钻石戒指。
但没这么大,戒托样式也不一样,珍珠的项链倒是有几分相似,但设计上还是有些差异。
可林初许却带着失望的神情说:“瑶瑶,你缺钱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这样。”
江瑶心中一凛,环顾四周,知道在这群人中只有贺远潇能读懂手语,于是连忙对着他比划:“我没偷东西,这些都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贺远潇虽看明白了,却没为她说话。
江瑶还以为贺远潇太久没接触手语,没理解清楚,便又比划了一次。
她的焦急之情在脸上和快速的手势中表露无遗,可贺远潇仍旧没出声为她辩解。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江瑶原以为已经习惯了被冤枉的那种感觉,但现在仍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名誉一旦受损,即便有人刻意栽赃,旁人也只觉得是你自身散发出的恶臭。
她甚至想要夺回那个盒子,不顾一切地逃出这里。
“擦鞋。”贺远潇突然开口,话虽轻,却让江瑶全身一冷。
江瑶不确定贺远潇是不是在和她讨价还价,是否只要她把鞋擦干净,他就愿意帮她洗清冤屈?
然而,擦还是不擦,似乎已不由她来决定了。
她无助地呆立在那儿。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那种因情绪波动引发的窒息感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