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起身缓缓走到栏杆一侧,向楼下拍了拍手。
酒楼外,埋伏已久的吕全真收到提示,立刻率领手下两百甲士蜂拥而上,迅速冲至楼前,手执明晃晃的刀剑,将那束、孙二人围住。
整个秾芳斋一时鸡飞狗跳,许多正在玩乐的纨绔公子、歌姬舞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纷纷逃离座席。
“公子……这,这是何意啊?”
那束诩与孙用和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满脸疑惑地望着齐慎。
齐慎懒得废话,挥手命士兵将二人拿下,接着让人将这几日来搜集到的人证物证一一列出,并宣读了两人这些年在鲁桥镇犯下的各种罪状。
二人的罪名包括并不限于:虚报兵额、贪墨军饷、强占民宅、强抢民女,私征关税等数十条名目。按照大唐律法,随便拿出几条都是死罪。
吕全真当即提议道:“公子,依末将看,不如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这两个贼将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直到此时,那束、孙二人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心中既惊且恨。
然而听到吕全真建议齐慎处死自己,二人立刻又吓得屁滚尿流,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讨饶。
“我等愿意将所有田宅家私、妻妾奴仆,全部进献给公子,只求公子能网开一面,饶我等一命。”
望着着眼前摇尾乞怜,仿佛癞皮狗的两人,齐慎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犹豫。
吕全真的提议其实很有道理,宰了这两个家伙,既能彰显自己的雷霆手段,震慑当地的豪族士绅,还能收买全镇军民的人心,提高自己的声望。
不过仔细斟酌一番,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摇头道:
“不妥,不妥,这两人虽然罪无可恕,但终究是朝廷将领,没有父亲的许可,我怎好擅行诛戮之事?还是派人将他们押回兖州,交给父亲处置吧。”
平心而论,这束诩、孙用和二人,和齐慎从无过节,他并没有痛下杀手的必要。
这当然不是因为心慈手软,主要还是顾忌到父亲齐克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