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哪里有什么需要整理的,无非是这两把火铳给闹的,关心则乱,他是生怕这两把火铳给别人盗了去。这可是官船,这次上船的人也就是他们这一行人了,并且他这玩意儿也没有在外人面前出现过,有谁会闲得无聊去翻他的衣物玩。
杨勉把整个舵室都观察了一遍后,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了千躲万藏,不如不躲不藏,还是把火铳放回了行李箱。这舱室里就一床一桌一椅,多一样都没有,简洁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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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船前甲板上,世瑶公主扶着栏杆,眺望着这宽阔的运河,时有在运河中觅食或嬉戏的不知名的鸟儿,在河与天空间振翅飞翔。河面上来来往往的各种船只络绎不绝,鼓涨开的风帆带动着这些船只朝着它的目的地驶去。
世瑶公主此时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她只是偶尔和她旁边谈兴正浓的谢文姬交谈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看着河面来往的船只。谢文姬此时倒显得兴趣盎然,一张桃花脸上的笑容比那三月的桃花还要灿烂,那两个酒窝都能盛下半两葡萄酒了。
世瑶公主现在满心都在想着杨勉瞒她的事,心里感到愤懑和失落。——自己真心对待他,可他呢?什么事都瞒着自己,想来自己一公主,还要对他委屈求全,这对世瑶公主的自尊心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以她在军中的脾气,杨勉可能早就被拉出去打军棍了。
世瑶公主出身皇室,她的母亲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礼这是基本素养,琴棋书画那是必备之技,她母亲也是大户培养出来的才女。世瑶公主在她母亲没有去世之前,在兹母的教导下,那也是熟读女诫,学习三从四德。而后投身军旅,那女诫也是不敢或忘。
如今她这样一个遵循礼仪的女子,被那杨二蛋又抱又亲的轻薄过多次,这些她也认了,这毕竟是她决定以身相许的心中良人,可那良人又干了什么?世瑶公主心里有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之感。
世瑶公主对于杨勉的那些不愿说的事,始终有一种“如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之感,相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愿意自己的另一半,心里对自己有所隐藏,更何况她一个公主。
“谢姑娘,你可知杨郎那鞭炮之事?”
“公主,他怎会把那些告诉我。……其实我心里也有疑惑,他是怎么捣弄出那些物件来的!”
“谢姑娘,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当应该坦诚相待才是。……这个杨二蛋,他是一点儿也不顾念你我的感受,他做的那些事,有哪样是主动承认过?还不是你我想尽办法,才从旁得知。如今,我问起他那鞭炮之事,他又是避重就轻的敷衍了事,如今想来,他的这等做法,着实让人伤心。”世瑶公主说到这里,手用力的拍了拍栏杆,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忿,过了一会儿才道:“谢姑娘,他是有才华的,但是这样的人,你我如果折服不了他,他以后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大麻烦事呢,这事我们姐妹二人当齐心合力,让他归心,不能再有所隐藏。”
世瑶公主所说的话,何尝又不是谢文姬心中所想。只是她的身份,只能把这些疑问压在心底,她也不想因为这些疑问而惹得杨勉对她心生嫌隙,这个杨勉是她今生能够遇到的最好良配了,自当珍惜。如今看世瑶公主意思,是要折服那个坏人,如果能折服他最好,至少以后不会心生疑问。
“那……公主当如何是好?奴家自当尊从。”
“哎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现在也是一家人,就别在公主公主的喊了,我自持身份,以后就叫你妹妹吧!”
“那,……姐姐,受小妹一拜!”
“好啦,妹妹。……这些虚礼以后就不要行了,你且咐耳过来。”
船首处,一位身姿高挑,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英武之气;一位身形稍矮,脸带桃花。交头接耳嘀咕了好一阵子,才在开怀大笑和捂嘴轻笑中分开。
装样子就要有装样子的样子,待世瑶公主离开后,杨勉又在舱室里磨蹭了半天方才出去。出得舱来,便见在船首做仕子装扮的二女,一个笑得豪迈大气,一个笑的浅笑嫣然。——哎,同是女人,性格咋相差那么远呢!
“二位才女,可是好兴致啊,站在这船头,享受着清风拂面,一眼望去,除了河面上的飞鸟,还有南来北往的船只,这般盛景,二位才女怎能不吟诗一首,以抒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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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勉骚骚的来到二女身后,学着他在前世电视剧里听过的那些士子的腔调,附庸风雅的调侃起世瑶公主和谢文姬。
“妺妹,此处有狼,换别处聊。”
“姐姐,听你的。”
二女对完话,便手拉着手,朝着船的侧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