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的双臂摸索着,将那颗头颅缓缓抱起,放回原位……
白皙的脖颈处,那条血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消失,天鹅般的脖颈转瞬间就恢复原样。
“不可能!”
鸣神我渡的眸子颤抖着,手里的水果刀一次次贯穿紫的身躯……
心脏、额头、肺部、肠胃,可毫无用处,那白皙的躯体简直像是泥土捏成的人偶,无论怎样的伤势都在瞬间复原。
鸣神我渡慌乱了,他第一次这样慌乱,像是走失的小孩,他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他没办法原谅紫所做的事……
也许那对于紫来说是理所当然,人总要活下去,任何生物都是各位自私的,自我的存亡始终高于一切。
可那样的错误不应该出现,是谲夜太天真,自顾自的成为那个女孩的骑士,自顾自的以为她理解自己的痛苦与执着。
谲夜为这个世界背负的一切苦痛,为救世所做的一切努力,仅仅因为这个女人的背叛,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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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在动摇,像是指尖的颤抖化作了某种剧毒,一点点侵袭全身。
那个心底的少年站在幽深的黑暗里,像是从未绝望的困兽,怒视着他。
他……血肉模糊。
全身被锁链死死束缚,漆黑的铁链被烧得发红,熔岩流淌,如同神话中火龙沙拉曼达的吐息,于他的血肉之上升起滚滚不息的黑烟。
那根本是用来禁锢“魔鬼”而非人类的东西……
少年的整个右脸,连带着右侧的身躯都带着紫黑色的恐怖烧伤,那样的烧伤已经不能用级数衡量,送到医院去医生的判定只能是一堆焦炭而非人体。
几乎是半边身体化作焦炭,了无生机,可那颗右眼像是被烈火炙烤过的珍珠,散发着幽绿色的冷光。
那头困兽沉默、压抑,在黑暗深处轻微地吐息,像是忘川深处沉入河底的石块。
他忽然抬头,以蔑视的姿态露出嘲笑。
“你动摇了吗?我渡。”
“他是你的女孩,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很早以前就不是了。”
“有的仇恨可以忘记,然而也有那么一些不行。”
“像是附骨之蛆,或者燃尽全身的烧伤,只要原因还在,那样的痛苦总不会湮灭,既然如此,把原因除掉了好了。”
“总要有人付出代价,复仇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也不需要什么大义凛然的理由,有人让你不开心,你就打他一顿,有人背叛了你,你就割下她的头当球踢。”
我渡从没觉得自己有多伟大,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时候要求布灵顿将禁忌的力量导入自身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可正确不是正义,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正义。
像是缠绕在鸣神我渡心脏上的黑蛇,少年清楚他的所想,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他冷笑着。
“狮子的正义是吃掉羚羊,羚羊的正义就是逃脱猎杀悠然吃草,你的正义是什么?”
“谲夜、我渡、还是……Lethe……”
“Lethe……”鸣神我渡回味着他说的话,像是心脏之间缠绕的黑蛇在逐渐收缩,压抑,窒息……
那块Lethe起源石板无比滚烫,像是冬日里冻得濒死的人,忽然摔到了滚动的熔岩巨河中,那样的温暖会拯救他,也会毁灭他……
“在我的正义里,背叛,就要死。”
可他杀不了紫,人体所有的致命点在她的身上都不是破绽,那具软软的身躯根本就是不死怪物。
“没有什么不可能……”紫的美眸带着温柔,那样的伤势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哪怕是替换商鞅被五马分尸,甚至成为春节饺子的肉馅,都不可能真正杀死她。
“我成为圣纹者了,夜哥。”紫浑浊的眸子深处,放着欣喜的光。
这个疯女人根本就不在乎刚刚自己的人头被割到地上,哪怕是你玩过的黑暗病娇游戏里的女主都不至于情绪这么异常。
她唇角轻启,笑的像是初恋的女孩刚刚买到了一张和男孩共赴天涯海角的车票。
“靠你的血,成为了圣纹者。”
“夜哥,我做到了,我再也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