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李常乐其实一直是戴着面具生活的，他混迹的环境是不容许他总是真心待人的。

而重生后，他大部分时候也是戴着面具的，哪怕是在父母面前，他也在模仿着他这个年龄时候的样子，不让父母发现端倪。

而唯独单独面对杨果儿的时候，他会比较随意一些，就像今天他前后神态的转变，完全没有想着要避着杨果儿的意思。

他觉得，一是杨果儿在他踩断张明峰胳膊的时候已经见过他暴躁凶残的一面，二是他和杨果儿的目的一致。所以没必要藏着掖着。

李常乐想报复张明峰，是因为他要消除自己的心魔，而帮杨果儿，只是顺带的。

他其实并不介意杨果儿怎么看他，所以他才会在她面前说了好几次自己不是好人，也毫不避讳的让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各种信息半真半假的杂糅起来，让舆论人心有利于自己的。

他从没想过要和这个小姑娘发生什么，所以和她相处的很随意，跟她在村里逛的时候懒得多聊天，钓鱼的时候把鱼故意塞她手里看她笑话，甚至在她不会假装委屈的时候图省事直接用树枝抽她屁股。

就算昨天在食堂故意等她，也只是有点可怜她罢了，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李常乐觉得以他的种种表现来看，杨果儿哪怕对自己心存感激，也会觉得自己性格不是太好。毕竟，重生以来，这小妮子算是唯一见过自己比较真实一面的人。

可是他有点没想到，在见识了他这么多之后，杨果儿还能说出她觉得他挺好的。

混了那么久，杨果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的真诚，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李常乐突然间心里有点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一个什么心态。

以前跟他说过类似的话的人很多，但跟现在都不一样。

杨果儿的话没有夹杂其他的想法，她就是单纯且纯粹的觉得李常乐挺好的，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坏，她不认同李常乐说的他自己不是好人这句话。

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李常乐突然觉得自己好矫情，像个傻逼，他赶忙遮掩了下，斜眼瞅了下杨果儿，没好气的说道：“好个屁，都给你说了我不是好人！”

杨果儿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让对面这个家伙内心想了那么多。

不过杨果儿很有主见，也认死理，倔强的说道：“我就觉得你挺好的，你干嘛老说自己不是好人？”

李常乐头也没抬，随口说道：“我没有道德，素质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