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话,干娘不都说了那是干娘的错?”
贵妇语声威严尊贵依旧,但明里暗里却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媚。
似在竭力压抑某些东西。
“凤池那次孩儿....”
“别说了。”
贵妇人颤抖着睫毛,螓首低垂,一手攥着心口,发出一句压抑,但更像是哀求的话语。
李卯不知所云的抬头看去,发现干娘正难受的半伏在桌案上,就连衣袖淌进了碗里都不曾察觉。
李卯涨红脸色一变,又连忙站起身走到跟前扶着贵妇腰肢将其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去察看景象。
贵妇人气喘吁吁,眼中迷蒙闪着潋滟波光,以手轻抚李卯的面庞:“干娘不怪你,过去的都过去了。”
一阵风刮来,伴着些许朦胧的粉尘。
西苑贵妃脖颈间浮现一片扑朔红粉。
幽香阵阵传入李卯鼻腔,眼中清明慢慢消解,看着贵妇人那不复往日高贵不可亵渎,反倒如花一般的娇艳妩媚面庞,呼吸忽而变得急促。
红芒逐渐埋住了那明亮俊朗的眼眸。
那迷迷糊糊的贵妇人瞳孔间,那黑影越来越大,直到一阵恣睢袭来——
“唔!”
西苑贵妃猛然瞪大了双眼,意识恢复半点清明,但转瞬就被潮水般的火焰所侵蚀。
萧烟罗,都是梦罢了,都是梦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太像那天夜里所做的梦。
都是梦....
西苑贵妃那一连十几年来所禁锢火苗悉数如潮水一般涌来。
千里江堤,溃于蚁穴。
十几年的修身养性,必是底蕴深厚,可一旦冲破了束缚,那将如一头冲破牢笼的雄狮,再也不可掌控。
到底多少年没沾过荤腥,只瞬间李卯就满头大汗。
贵妇人也不知哪来的毅力竟是恢复半点清明美眸圆瞪,伴着些许惶恐:“孩子,我们不能....”
但转瞬销声匿迹。
雪云宫外狂风暴雨忽而倾泻而下,密集的雨点伴着电闪雷鸣,噼里啪啦打在那浑圆的日晷之上。
殿门处窥伺的黛绮儿面颊微红,一阵心惊胆战,暗暗咋舌。
“我的天....”
到底是十几年来贮藏的醇酒。
也不知何时一道金发身影立在不远处冷眼相看,待面红耳赤的近看过后,一颗提着的心终是放下,冷哼一声出了大殿。
呵,什么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