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白眼睛一亮,忙道:“黄大人来了,在何处啊?”
碧迎转身望向县衙门外,百姓分开道路,一位老者走了进来。
李献白起身走下堂来,上前拱手道:“黄大人,献白有礼了。”
黄大人呵笑还礼,“李大人,客气了。”
“黄大人请上座。”
“李大人请。”
柳文长慌乱起身,作揖道:“黄大人。”
黄县令厌恶地瞧了柳文长一眼,从喉中低哼了一声。
“黄大人,这里有于员外一份契文,请您过目。”
黄县令拿起契文,只简单看过,便丢在了一旁。
“柳通判,这份契文是怎么回事,本官怎么不知道。”
柳文长额头冒汗,谎言道:“黄大人,您是不是忘记了……属下可是按您吩咐写的契文啊。”
“胡说,本官虽年迈,可还没有到糊涂的地步,这份契文……”
“黄大人真是年龄大了,怎么会不记得这份契文呢?”
门外忽然传来一句打断了黄县令的话语,众人分开,走进来一位身着蓝色锦缎的中年人,此人身后还跟着两名官差。
李献白看向此人并不认识,但黄县令却认得此人,急忙起身迎了过去。
“于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来人乃是宾州同知大人于庆,此人便是于员外的内侄。
于同知冷声一笑,“本官回乡探望叔父,恰好赶上对簿公堂,你们继续审案,本官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小主,
柳文长见到于同知来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于员外更是得意忘形,腰板都挺直了起来。
“李大人,这位是宾州同知于大人。”
黄县令为李献白引荐,李献白拱手道:“下官李献白,见过同知大人。”
于庆待答不理的应了一声,李献白一个小小县令,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李献白让人送上两把椅子,于同知坐在左侧,黄县令则坐在了右侧。
这堂上一下就热闹了,一位大人审案,两位大人旁听。
李献白重新坐下,转向黄县令,问道:“黄大人,这份契文可是您签署的?”
于同知将目光望向了黄县令,黄县令犹豫片刻,答道:“不是本官所签,本官不知此份契文。”
“黄县令,你可想好了再说。”
于同知没想到黄县令居然不给自己面子,竟然直接出口威胁。
李献白却不给他多说的机会,“啪”的一声,将惊堂木拍的那叫一个响。
“柳通判,黄大人并未签写这份契文,那么这份契文可是你所签?”
柳文长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于同知来与没来,没起到作用。
“我……我……”
于同知伸手阻拦道:“李大人,依本官看,这件事情颇为复杂,还是细查过后,择日再开堂吧。”
李献白淡笑道:“同知大人,此案并不复杂,只需查明这份契文是真是假,一切也就了然了。”
“李县令,难道本官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吗?”
于同知显然发怒了,整个脸由红变白,渐渐又成了青色,可见内心气愤之极。
“下官听进了,只是下官不解,同知大人为何阻拦下官审案?难道这其中,另有缘故?“
“大胆,你个新任的小小县令,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于同知愤然起身,当场撕破脸皮。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同知大人乃是宾州城的三把手,职位仅次于知府与守备。而李献白只是小小县令,中间还隔着郡守呢,与于同知相差不是一个级别。
可李献白丝毫不惧,仰首道:“这是在延春县城,本官是这里的县令,就算知府大人亲来,也管不得本官。”
于同知气得咬牙切齿,李献白这话中有话,知府都管不了他,你一个同知大人又算个屁。
他不明白,这个小县令哪来的胆子,敢与自己作对。